星期一。</p>
兴海公司，业务办公室。</p>
叶凌霜来到班上。</p>
还以为班上会和以往似的，冷冷清清，除了自己和刘莎，办公室里不会有其他人。</p>
实际上业务员们全回来了。</p>
不但销售一部的业务员回来了。</p>
销售二部，销售三部的业务员也都回来了。</p>
基本上都是在昨天赶回来的。</p>
叽叽喳喳，人们在低声交流着。</p>
有点乱，叶凌霜分辨的倒是很清楚。</p>
同事们说什么她都听到了。</p>
消息很不好。</p>
没有人签下大订单。</p>
小单子倒是签了不少。</p>
但跟东方经理的要求相去甚远。</p>
同事们的情绪非常低落。</p>
他们的业绩比刘莎好不到哪儿去。</p>
也有人跟她一样一单未签，十分沮丧。</p>
叶凌霜倒不沮丧。</p>
她昨天见到东方祥祺了，业绩的事也跟他说过了。</p>
东方祥祺没有批评她，一句也没有。</p>
反倒安慰她来着。</p>
那寥寥的几句话，她就想吃了定心丸，觉得公司不会处分她。</p>
再说，法不责众。</p>
刘莎趴在自己的办公位，沉默不语。</p>
吃早饭时，叶凌霜就告诉她，东方祥褀回来了。</p>
经理和主管都回来了。</p>
肯定要说销售业绩的。</p>
刘莎情绪很低落。</p>
来上班的路上，一直到现在，一言不发。</p>
咔咔咔的高跟鞋声传来。</p>
众人回眸。</p>
林薇娅走了进来。</p>
白衬衫黑套裙，风风火火，板着脸直奔刘莎。</p>
刘莎赶紧坐直身子。</p>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p>
只说了这一句话，林薇娅踩着高跟鞋又离开了。</p>
刘莎忐忑地望了叶凌霜一眼，默默地跟了出去。</p>
刚才叽叽喳喳的办公室同事，在林薇娅进门的那一瞬间，立刻静了下来。</p>
直到刘莎被叫走，又开始窃窃私语。</p>
这次他们所谈论的话题都与刘莎有关。</p>
有人还提到了叶凌霜。</p>
可能顾及到叶凌霜还在屋里，一提到她，话题就中断了。</p>
叶凌霜并不在乎同事们的议论。</p>
也没有人跟她交头接耳。</p>
她独自端着水杯，时不时喝上一口。</p>
整个屋子里的人属她看起来最放松。</p>
刘莎很快就回来了。</p>
小碎步跑着回来的。</p>
一见叶凌霜，拍着胸脯，低声说道：</p>
“吓死我了。”</p>
可她的脸上却是堆满了笑。</p>
“怎么了？”</p>
叶凌霜不解。</p>
刘莎凑近她耳边悄声地说：</p>
“我还以为女关公要训斥我呢，不是，她跟我要狗，那狗是她的。”</p>
叶凌霜终于明白了。</p>
刚一见到那只白色小泰迪时，怎么看着那么熟悉呢，这只狗它曾经见过。</p>
就在容貌变美的那一天，下楼踩到了狗尾巴。</p>
当时林薇娅正在晨跑，也可以说是在遛狗。</p>
这事叶凌霜没放到心上。</p>
也许是这狗记住她了。</p>
所以狗看她的眼神很害怕，满满的敌意。</p>
叶凌霜笑了。</p>
“好事！”</p>
……</p>
已经8:10了。</p>
早已过了正常班前会的时间。</p>
按说所有业务员都回来了，领导会来训话的。</p>
即便是东方祥祺不亲自来，作为主管的林薇娅也会来的。</p>
可他们两个都没有出现。</p>
至少现在还没有通知业务员开会。</p>
屋子里很嘈杂，声音不算大。</p>
基本上都是在猜测领导们在研究什么。</p>
叶凌霜也好奇。</p>
屏弃杂音干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楼上。</p>
三楼小会议室。</p>
那是领导开会的地方。</p>
东方祥祺，林薇娅，还有销售二部三部的主管，都在。</p>
三个主管轮流汇报工作。</p>
东方祥祺认真听着。</p>
接下来的事，令叶凌霜皱起眉。</p>
离得远，又隔着几堵墙。</p>
声音很微弱，她听得还算清晰。</p>
此时的叶凌霜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p>
神情很专注。</p>
就像画室里的模特。</p>
手握着茶杯。</p>
茶杯里飘着淡淡的水气。</p>
林薇娅的发言，其他两个主管都反对。</p>
最后，东方祥祺说的最多。</p>
散会了。</p>
林薇娅又来了。</p>
东方祥祺没有出现。</p>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p>
林薇娅没有通知大家到会议室开会，就站在办公室过道上。</p>
表情严肃。</p>
“大家辛苦了！这段时间，绝大多数人都出差在外，工作很累，很难。公司领导对你们表示感谢。”</p>
环顾一下众人。</p>
目光并没有落在叶凌霜的身上，都没有从她身上扫过，好像她被忽略了。</p>
鸦雀无声。</p>
“但是，很不尽人意。集团公司要求大家再接再厉，争取签下大订单，重点强调，是大订单，不是那种10万8万的小单子。”</p>
这次，她的目光确确实实的落在了叶凌霜身上。</p>
叶凌霜自顾自喝着茶水，好像不是在开会，而是品茶。</p>
“当然，相对于零成绩的业务员，对签下单子的，在此予以表扬。”</p>
多数人暗暗嘘了一口气。</p>
就连刘莎也松了一口。</p>
尽管没有提名字，表扬谁谁知道。</p>
刘莎当然把自己列入了名单。</p>
女关公所说的表扬，提到这两个字，就算是表扬了。</p>
那若是批评，篇幅要长得多。</p>
不过，今天的批评，她说的却很少。</p>
“经公司领导研究，对叶凌霜、刘海文、姜立颖三名零业绩业务员，实行待岗处理，待岗期限三个月。”</p>
林薇娅刚刚说完，屋子里便出现哭声。</p>
哭出声的是姜立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