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纵笑了笑,道:“是皇上。”</p>
陆自洲牵过鲁纵的手坐了下来,斟酌片刻,说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国师可解惑?”</p>
鲁纵道:“皇上尽管说。”</p>
陆自洲颔首,薄唇场合了好一会儿,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p>
鲁纵抹了把最下的胡须,道:“那贫道来猜猜?”</p>
陆自洲诧异,鲁纵若是真的连这个都能猜到,那真是神了。</p>
“天赐一殊丽,惊厥遇难时。苦皇愁思浓,只觉已成殇。”鲁纵缓缓说出一句诗。</p>
陆自洲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给鲁纵拜上一拜。</p>
太神了,他藏在深处多年的秘密,天下无人知晓,他竟然能算准,这也太神了。</p>
“那...依照国师的意思,我应该如何?”陆自洲抓着鲁纵的手臂急急问。</p>
鲁纵的笑容越发深了些,道:“皇上想如何?”</p>
陆自洲闭眼深深叹口气:“行宫的事情,那本就是神圣之地,放火是对神明的亵渎,我之所以迟迟未下决定,只是因为王家该杀杀锐器。</p>
可倘若柳觅真的有在民间搜刮民脂民膏,坏了天规,定然是不可饶恕的。</p>
只是,她和我...虎毒还不食子,我要如何办?”</p>
“搜刮民脂民膏?皇上从哪里听到的?还是王大人?”鲁纵问。</p>
陆自洲面露惭色,他虽然沉迷炼丹,可,能在那么多兄弟里活下来,‘捡到’皇位,对朝廷的明争暗斗也是知道的。</p>
王變想干什么,一目了然。</p>
他说不计较那也不是真的,毕竟这样的事情影响国运,更多的,是影响他升仙。</p>
鲁纵一眼看穿陆自洲的想法道:“听说到现在大理寺都没递上来个证据,可真?”</p>
陆自洲颔首。</p>
鲁纵自忖半晌,道:“皇上为何要把事情往坏里想呢?”</p>
“什么意思?”陆自洲问,他隐隐有种感觉,鲁纵有办法。</p>
“皇上想的无非就是子孙后代不造福,灭了您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仙体。</p>
可您想过吗?为何到现在王大人都没把这个事情咬死?</p>
会不会,柳觅并不是您想的那般?”鲁纵问。</p>
陆自洲还是模棱两可。</p>
鲁纵站起身,鞠了一躬,道:“按道理,皇上这些都是朝中人的阴诡筹谋,贫道本不应该参合。</p>
事已至此,贫道也就多一句嘴。”</p>
陆自洲摆摆手,他示意鲁纵随便说。</p>
鲁纵继续道:“王大人之所以敢下赌注,无非就是认定柳觅做账没有细微到一枚铜板,倘若她募征的银子稍有差池,比如路过西州用募征来的银子喝了一碗清茶,王大人就可以拿这个方面说事。</p>
可皇上想过吗?只有仙不需草食裹腹,而人出门势必就有花销,住店的盘缠,吃饭的盘缠。</p>
倘若王大人拿这个说事,况且这银子还是柳觅牺牲袭香阁利润得来的,真真实实落给百姓,贫道敢问皇上,整个南岳国,谁还敢办这个事情?</p>
到时候西州呈现十年前饥荒人菜景象,百姓哀怨连连,直通天庭,就是皇上乐意看到的。”</p>
鲁纵话说完,陆自洲面露恍然。</p>
他一脸激动看着鲁纵道:“那国师的意思是...”</p>
“不尚贤,使民不争。</p>
所有的事情不过是权利,皇上是至高权利,便不需要再争,抛开朝中争夺,贫道认为柳觅在给皇上做善事。</p>
皇上您觉得呢?”鲁纵说完,目光灼灼看着陆自洲。</p>
“那烧了行宫...”</p>
鲁纵看出陆自洲还有些犹豫,他轻轻靠近洲帝的耳畔道:“皇上,想长寿方式有很多,比如种、生、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