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能看见白玉仙这么一个样子，不由得呼吸一滞。</p>
这个白玉仙，看着便要更年轻一些，也没有那么吊儿郎当的，一张俊秀的脸看起来又冷又倔，一双翠绿的狐狸眼正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两个人。</p>
叶芸有些害怕他的眼神，微微向左移开了眼眸。</p>
“就是他，意图潜入地牢劫出陆清野。”先前那名说话的弟子又开口道。</p>
“嗯。”睿渊满含笑意地应了一声，“真是兄弟情深。”</p>
“呵，我是不是该多谢夸奖？”年轻的白玉仙声音沙哑地冷哼一声，“可惜我不太喜欢听见人面兽心的狗东西夸奖我，听起来瘆得慌。”</p>
闻言，睿渊的脸色一黑。</p>
但很快，睿渊便又重新笑了起来：“阿芸，我前几日在藏书阁看到一本关于降妖的旧书，看起来已然积灰，想来枕寒山的弟子并不太喜欢上面的内容，但我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法术。说是以妖族的妖丹，可以炼制出极为复杂的迷阵幻境。妖丹的主人修为越高，这个幻境就越厉害。”</p>
“啊？”叶芸微微张大嘴。</p>
睿渊早已学会不搭理她的蠢模样，只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现如今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修为不俗的妖……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不如我们今日便来躬行此事如何？”</p>
他上前几步，微微弯腰，在极为近的地方打量着白玉仙漂亮的狐狸眼，恶意地笑着：“用你的妖丹制一个幻境，再把陆清野丢进去试一试里面是不是足够复杂凶险，也算全了你们师兄弟的情谊，如何？”</p>
“呸！”白玉仙冲他吐了一口口水。</p>
可惜被睿渊躲了过去。</p>
“阿芸。”睿渊恶意地笑着，风度翩翩地站在叶芸身边，“你可愿意为我取出这一枚妖丹？”</p>
叶芸浑身一震，期期艾艾地摇头：“什么？我不行，我不行……”</p>
“阿芸还是如此心软。”睿渊一把抓住了叶芸的胳膊，将她拉到了白玉仙的身边，“不怕，这种事情多做几回就好了。阿芸很快就会发现，无关紧要的人的生死，与路边一只阿猫阿狗，与羊圈里的一只羊、猪圈里的一只猪也没什么分别。”</p>
叶芸几乎要哭了：“可是我也不敢杀猪杀羊，也不敢虐猫虐狗呀。”</p>
睿渊脸色变得很难看，却依然笑着：“没事儿，这一回我帮你。”</p>
他强拉着叶芸的手，在她抗拒的摇头中将她的右手掰成爪状，带着她运气聚灵，直掏向白玉仙的腹部。</p>
白玉仙凄声喊道：“师尊，你醒醒！”</p>
倏忽，叶芸的手顿住，仿佛有千万斤重，再动不了分毫。</p>
再一看叶芸，只见她的面容极其严肃却呆板，眼神却是变幻莫测的，像是躯壳内正在上演一场殊死搏斗。</p>
这副躯体内，也确实上演着一场大战，趁着叶芸的魂魄惊慌不定、神魂动荡，怒极、恨极、气极的灵犀子终于得了一丝机会，勉强重新控制了一些自己的身体。</p>
真正的灵犀子，与叶芸这个入侵者，正为了身体的所有权而斗争着。</p>
静静矗立在人群中的清虚子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收回了正准备以法术阻止叶芸的手，大喝道：“师尊，抱元守一，先冲神庭，再冲通天。此子恐怕来自异世，乃是宇宙乱流卷挟而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