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和三月问你五月十六那晚你在何处，你并未回答我们。”</p>
“没有吗？”钱樟看起来十分的惊讶，“不会吧。”</p>
“无妨，你现在说说吧，你当时在何处？”</p>
“还能在哪儿，自然是在家中睡觉了。”</p>
“那天晚上，哪儿都没去？”</p>
“下了值便回家了。”</p>
“不会吧。”公孙榆说道，“有人说在街上见过你，鬼鬼祟祟的。”</p>
“这人有相似，他定是看错了。”</p>
宁暮春在两个审讯室都呆过。一经对比，她发现钱樟此人比贺有为可镇定多了。</p>
贺有为是清白的，却也是慌张的。他的慌张并非是因为心虚，而是担心大理寺冤枉了他，恨不得把自己剖开给他们看个清楚明白。</p>
而钱樟却并非如此。他并不着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在等着大理寺证明他有罪。</p>
“钱樟，我们有证据。”</p>
“既有证据，便拿出来。”</p>
而后，江汉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玉扳指。</p>
钱樟的脸色依然没变，说道：“这可不是我的东西，你们是从我那儿搜出来的吗？”</p>
“东西，是从厨房柴火堆后面的墙里面找到的。不过这的确不是你的东西。这玉扳指的内侧刻了一个‘乔’字。这是乔一平的东西。”</p>
“我不管这是谁的东西，反正不是我的东西。这院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而且当日你和三月姑娘不也直接进了院子吗？谁想把这东西放在厨房，都是有可能的。”</p>
大理寺的衙役当时搜到这个玉扳指的时候，最先怀疑的是贺有为。毕竟当时是贺有为陪着夏徵在五音坊喝酒。可如今贺有为没了嫌疑，那这玉扳指就极有可能是钱樟的。</p>
乔一平会把刻有“乔”字的玉扳指给钱樟，必然不是送给他，而是做个凭证。等夏徵这个案子的风头过去之后，钱樟就可以拿着这个玉扳指找乔一平索要好处。这上面有个“乔”字，料想乔一平也不敢翻脸不认人。</p>
这样的一个东西，要说是别人放进他们家里的，不太可能。</p>
“你们家烧饭的一直都是你。这东西虽然藏在柴火的后面的墙里，但是砖块上有很明显的缝隙，你就真的从未发现过？”</p>
“我用柴火的时候都是拿了便走，哪里瞧得那么仔细。”</p>
公孙榆笑了一下，和钱樟说道：“我记得你在国子监的时候，律例这门课就学的不怎么好，一上课便昏昏欲睡。你也许不知道，只要物证和人证确凿，你便是不认罪，亦可定罪！”</p>
钱樟当即就急了，问道：“那日陪着夏徵的明明是贺有为，你们凭什么怀疑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