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不救她...”</p>
“为什么不救她...”</p>
她嘴里，反复喃喃着这一句。</p>
问了好几遍，水婧都没有回复。</p>
当温译连夜赶到时，见到的是周身被黑色烟雾缭绕着的水婧。</p>
“她身上的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怎么会这样？”小鱼见到水婧时，连她都吓了一跳。</p>
手中罗盘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黑色气息，竟然连煞气都不是。</p>
“堕魔。”轮转王穿着浴袍，翘着兰花指，捏着高脚杯，喝了一口香槟，缓缓开口。</p>
听到这两个字，温译的眉头，皱得更深。</p>
“什么意思？”小鱼不解。</p>
“魔，你听说过吗？心魔入侵，是有发生堕魔的可能，一旦成魔，理智会彻底丧失，变得六亲不认，嗜血而生。”轮转王勾了下唇。</p>
“那不落村那些人，也是入了魔？”小鱼接着问道。</p>
“那可不是，那些人，纯粹是恶罢了，心魔可瞧不上那些腌臜东西。”轮转王讥笑道。</p>
“那怎么办？”小鱼慌了。</p>
“怕什么，旁边那位有办法的。”轮转王接着又喝了一口香槟。</p>
如墨青丝落在胸前，他撩起一缕，绕在指尖把玩。</p>
温译走到水婧面前，单膝跪下。</p>
抬起双手，从黑雾中捧起她的面颊。</p>
她睁着的双眸里，依然流淌着眼泪。</p>
很痛苦。</p>
他能感受到，此刻的她，很痛苦。</p>
他很心疼，抬起手，将她耳畔的耳钉摘了下来。</p>
只一瞬，金色光芒从水婧身体里迸发出来，很快就将那些黑色烟雾驱散。</p>
不，是净化了。</p>
“哟，小丫头身份很牛嘛，竟然是上界神。”轮转王见状，将手中高脚杯放下，“可惜了，在下还想看看更精彩的，这下看不到了。”</p>
饶有兴趣地看向水婧，她的眼眸，染上了一层金色，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芒中。</p>
此刻的她，似神临世，普度众生。</p>
“我救不了她...”她恢复意识的瞬间，看到的是温译担忧关切的脸。</p>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温译心疼万分，好看的眉眼处藏着隐隐担忧。</p>
“她的魂魄，消失了，因为我占据着她的肉体，查不了她的生平，她喝不了孟婆汤，她入不了轮回，都是我的错...”水婧声音嘶哑哽咽。</p>
“她说好累，她说她不想做人了，不想入轮回，她说真好，她说让我替她好好活着...”</p>
温译将她揽进怀里：“那就替她好好活着，好吗？”</p>
“......”水婧没有说话，她一想起忘川河畔，曼珠沙华前消失的身影。</p>
她的心里，就难受不已。</p>
“她见到你，开心吗？”温译见她没有说话，拍了拍她的后背，动作很是轻柔。</p>
“她说真好，应该是开心的...”水婧回忆着她的笑脸和话语。</p>
“那对于她来说就足够了。”温译柔声道。</p>
够了吗？</p>
这对于原主来说，真的够了吗？</p>
“嗯...”水婧趴在温译怀里，点了点头。</p>
她感觉，自己的内心，似乎多了些什么。</p>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变化，她开始心痛，开始惋惜，开始不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