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旺福的手攢地紧紧的，不停的咽口水，仿佛有什么东西梗住了他的喉咙。</p>
元山君盯着他，朝沈轻舟看了一眼。</p>
他立刻会意，一掌下去，旺福向后跌跌撞撞几步，但眼神变得有几分清明了。</p>
“我没用力气。”沈轻舟道。</p>
旺福又咽了一口唾沫：“我知道。”</p>
“既然回神了，就说吧。”元山君开口。</p>
旺福点头：“是为了守魂。”</p>
此话一出，徐凌先按耐不住：</p>
“守什么魂？想活命就活命，你少赚一分钱了？分明是自己进来的，就说成是被关在这，当谁是傻子呢！”</p>
旺福一时愣住：“是我太贪心了，可我需要钱啊！”</p>
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脸上泪已纵横：“我媳妇病得太重了，只有阙天宗能给她治病，我有什么办法！那么贵的药，那么贵……”</p>
他边哭边说，几乎泣不成声，只剩下模糊的自言自语。</p>
元山君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先休息，我待会儿再来问。”</p>
身旁的侍卫将旺福架走，元山君转头，看向铁门里愤愤不平的人群：“先走一步了，诸位。”</p>
她莞尔一笑，但眼神却很凉薄，分明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p>
她按照记忆，回到万花楼。</p>
原先热闹的万花楼如今已经冷清，她将楼中女子盘查过后，放走了一部分什么也不知道的凄苦人，其他人都被关在自己的房中，有侍卫守着。</p>
她径直走向月见阁。</p>
里面一定有醉春酒。</p>
鬼市里到处都是浮屠毒，除了先前沈长宁带来的解药，她只能用自己的血给一小部分人解毒，手脚难以施展。</p>
若是能有醉春酒，那么他们的人都可以下到鬼市，再收拾那些人，就轻而易举了。</p>
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只能关起来不给水和食物。</p>
“吱呀——”</p>
牡丹看向门外的人，从红木椅子上惊起。</p>
“知县大人？”她一双美眸越过站在前面的元山君，楚楚可怜地投向了沈轻舟：“您找牡丹有何事？牡丹定倾力相助。”</p>
她虽然被关了几天，面容憔悴，此刻更是不添脂粉，却胜在干净素雅，配上一双秋水含情目，独一份的风情。</p>
没有男人能拒绝。</p>
可沈轻舟不一样。</p>
他原本柔情的眼神瞬间冷冽下来，狐狸一样深不可测，狐狸一样的无情：“醉春酒在哪？”</p>
牡丹微微惊讶，但还是得体地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壶。</p>
侍卫很快拿来，在元山君的示意下递给徐凌。</p>
他揭开盖子闻了闻：“是它，那天晚上进鬼市前，她们给瞿典史和历县丞喝得就是它。”</p>
“收好，带回去交给紫菀。”元山君吩咐了侍卫一句，终于正眼看向牡丹。</p>
“花魁姑娘，”她脸上带笑：“这些天委屈你了。”</p>
牡丹感激地看向元山君：“能为知县大人分忧，不委屈。”</p>
“既然如此，不妨再委屈牡丹姑娘一下吧。”元山君听了她的话，顺势道。</p>
牡丹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完美的表情上出现一丝裂痕，转瞬即逝：“夫人吩咐即是。”</p>
“来人，带走。”</p>
元山君一声令下，侍卫顷刻涌入，将月见阁围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