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渺嘴角抽抽，收拾药箱的手抖个不停，他真想把赵丰年的脑子扒开，好好看看里面都装的啥。</p>
“这话你也说的出口，相府家那丫头，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p>
赵丰年不在言语，他对这桩婚事没有丝毫期待。</p>
为了北境着想，他不能抗旨不尊，他也不想耽误一个女子的年华。</p>
可大家都是局中人，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会去利用她。</p>
大婚之后他要回北境，至于那女子，随便她想留在宁王府还是要和离，都随她。</p>
宋时渺不知道，这婚还没结呢，赵丰年就已经在想要如何甩掉娇妻了。</p>
瑞雪在怀玉的注视下，趴在书桌上练字。</p>
总觉得脖颈上的绒毛起起伏伏，像是有人背着她在说她坏话。</p>
今日怀玉也不大对劲，过来之后没有急着去看诗文。</p>
脸色有些阴沉，就那么呆呆的看她练字，有话要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p>
大约是蒋淮昨天又折磨她了吧。</p>
瑞雪心想，你最好别说，我不想听你与蒋淮的八卦。</p>
怀玉终是什么也没说，临走的时候拿了还没整理完的诗集。</p>
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跟瑞雪讨要厉凝霜留下的地契。</p>
偷吗？她绝做不到。骗吗？瑞雪也不是傻子。</p>
她要不要将自己的苦衷和盘托出。</p>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知道瑞雪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p>
若是瑞雪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会不会将地契拿出来帮她一把。</p>
怀玉有些失神，差点撞上等在路边给她行礼的仆妇。</p>
仆妇身边站着一位绣娘，躬身给怀玉行礼问安。</p>
仆妇上前引荐：“大娘子，这位是锦绣楼的甄姑姑，今日来为大小姐量身定制喜服。”</p>
怀玉回了神，日子已经这么近了吗，她没剩多少时间了。</p>
最近事忙，自己竟然将喜服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p>
想请绣娘去前头坐，叫瑞雪过来量尺寸。</p>
仆妇道：“相爷说不必麻烦，就在大小姐的院里量便是。”</p>
瑞雪刚撂下笔，舒展了一下身体，就见怀玉又回来了。</p>
得知是给自己量身制作喜服，瑞雪还是很配合的。</p>
绣娘嘴巴很甜，不停的夸赞瑞雪样貌好，身段好，直言穿了她家的喜服，大婚那日定然能震动整个京都。</p>
瑞雪心想可不是吗，还没嫁呢就已经震动整个京都了。</p>
相府嫡女与宁王的婚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p>
只不过是没好话，全都等着看笑话罢了。</p>
绣娘量好了尺寸，问瑞雪想在喜服上绣什么花样纹路。</p>
瑞雪想也没想：“鸢尾。”</p>
绣娘面露难色，怀玉解释道：“那花不兴绣在喜服上，那是碧水人的喜爱之物，换一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