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植物人塑造计划的第四天，叶卿棠终于决定停止。</p>
因为杨何氏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而且一直这么搞，不太符合人道主义。</p>
何伶得知这一消息，战战兢兢地守在病床前，只等着杨何氏一睁眼，就对她进行一通劈头盖脸的怒骂。</p>
可叶卿棠却拍了拍胸脯，说包在她身上。</p>
于是何伶就更焦虑了，焦虑得头发都快掉了。</p>
终于，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杨何氏颤颤巍巍，睁开了眼睛。</p>
“该用膳了？”</p>
开头就是这么一句，把准备跪下认错的何伶听呆了。</p>
没错，这些日子杨何氏只要醒来就是吃饭，都快形成习惯了。</p>
何伶正手足无措之际，叶卿棠突然迎了上去，带着一脸欢欣鼓舞，对杨何氏道：“夫人，您醒了，这真是神迹啊！”</p>
神他妈的神迹。</p>
杨何氏自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可能是因为刚睡醒，攻击力没那么强，昏头昏脑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什么神迹？我这是怎么了？”</p>
“夫人，您先别问，瞧瞧镜子。”</p>
叶卿棠煞有介事地把铜镜拿过来，塞给了杨何氏。</p>
铜镜里出现了一张比起先前不知好看了多少的脸。</p>
从前干巴巴的面皮如今舒展开了，人瞧着也年轻了不少，也没了那种病态的瘦弱感。</p>
杨何氏震惊地捧着铜镜，“这……这竟然是我？”</p>
“夫人是否觉得，这几日过得，如梦一般？”</p>
叶卿棠循循善诱道：“那是因为，菩萨在您梦中显灵了！”</p>
杨何氏被她煞有介事的语气唬得一愣一愣的，丝毫没注意到，在身后不远处，何伶与秋禾听完叶卿棠的发言，便开始相互搀扶着，才不至于摔倒。</p>
神他妈梦中显灵。</p>
叶卿棠这张嘴真是绝了！</p>
可杨何氏好像有点信了，捧着脑袋反复回想，却只有断断续续的记忆。</p>
“我想起来了，菩萨是不是还给我点了颗朱砂痣，就在脑门上！”</p>
杨何氏一拍大腿，“我记得这个！”</p>
听到这，何伶腿都软了，可叶卿棠相当亢奋地道：“对！没错！不止如此，还给您赐了佛光，您看，您是不是黑了些？”</p>
“还真是！天呐，真是菩萨显灵了……”</p>
何伶看着说什么信什么的杨何氏，第一次觉得她有点傻。</p>
不过，叶卿棠还趁机道：“对了，夫人，菩萨赐福，凡人是要沐浴斋戒，往后一心向善，不可做恶事的。”</p>
杨何氏皱眉，“这是自然。”</p>
没人会承认自己是个恶人，叶卿棠点点头，接着道：“还有，若是做了恶事，菩萨是会把这神迹收回去的。”</p>
这句话直接扎在了杨何氏心上。</p>
她是真舍不得自己现在这张年轻了不少的脸。</p>
“原来如此……”</p>
她喃喃道，经过了漫长的沉默，正当何伶与秋禾以为，叶卿棠的谎言快兜不住的时候，却见杨何氏抬起头来，对着叶卿棠，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真是有劳你了，这位姑娘。”</p>
叶卿棠笑得春风化雨，一派和气，“别客气，夫人，小人也没做什么，都是菩萨的恩赐。”</p>
……</p>
从正房出来时，何伶眼神都直了，握着叶卿棠的手反复道：“我得想想，我得好好想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