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进一步的发问，逼得齐璟退步靠在了门栏上。</p>
她轻轻拿下了发簪，如瀑的青丝散在了脑后。</p>
可若仔细瞧瞧左边耳际上1寸，却是荒芜一片。</p>
“因为这一块上次被太后娘娘砸得头破血流，这里已经没有头发了。”</p>
“我的膝盖，每到下雨天就连下床都是一场折磨。”</p>
林意止不住的泪珠滑过了脸颊，直视着齐璟璀璨的双眸，“所以，我想问问殿下，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吗？”</p>
“这喜欢，有真心吗？”</p>
汤池的气雾氤氲了林意的双眸，可她还是咳嗽了一声。</p>
瞧见他身子瑟瑟发抖，齐璟连忙拿了外衫给她披上。</p>
“殿下如今这么说，不觉得颇为荒唐可笑吗？”</p>
“从前是本宫对不住你...”</p>
林意的接连质问让向来尊贵傲气无比的宣王此时也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p>
“殿下何止是对不住我，殿下要对不住的人太多了。”</p>
“我的孩子，殿下还记得吗？”</p>
“我为殿下留的血太多了。”</p>
林意捧起了汤池之中的水，洗涤着她已经满是泪痕的脸。</p>
“若非这张和云妙一样的脸，殿下还会留着我的性命吗？”</p>
最后致命的一问，齐璟眼底已经是万丈波涛，汹涌万分。</p>
听不见他的回答，林意转身望着泛起涟漪的汤池，心中愈发清明了起来。</p>
“我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罢了。”</p>
太阳落山的时候，罗浮山的钟声刚好又敲起第一声。</p>
兴安城余晖间，灯火逐渐璀璨了起来。</p>
“从始至终，都是。”</p>
水中人影绰绰，一切都如梦幻泡影一般，痴梦一场。</p>
好像初生朝阳无比灿烂，可日落月霞却亘古不变，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p>
如今已经了无牵绊。</p>
“放我走吧，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