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衣衣:“去哪里?”</p>
阮栒并没有回答。</p>
他开车去了阮家的祖坟,路上买了两把花——老实说他并不知道阮沥修和阮落榆喜欢什么花,但来了不带点东西不太好。</p>
昨日雨势倾盆,今日仍有细雨绵绵,阮栒撑着伞,先找到了阮落榆和林雨门的合葬墓,将手中的花放下,唇角弯出一点笑:“是不是很意外?非年非节的,我来看你们了。”</p>
只有墓地里怅惘的风来回答他。</p>
阮栒轻叹口气:“你两下辈子可不要搞那么多弯弯绕绕了,既然喜欢,就要早点在一起,如此才不算虚度光阴。”</p>
说到这里,他又把自己逗乐了。</p>
他一个单身狗,教人谈恋爱,真是莫名喜感。</p>
阮栒没在合葬墓前停多久,便循着记忆,找到了阮沥修的墓碑。</p>
他先将花放下,又点了支烟,放在墓前,用伞给它遮着雨,“老爹,我昨晚梦见你了。”</p>
“梦见你下死手的抽我,这会儿我都还记得那种疼。”</p>
说完他自己又笑了笑:“不过那时候我确实挺混账的,你抽的对,现在再想有人管着我……也没有啦。”</p>
他在墓碑旁边坐下,像是小时候靠在父亲身边汲取安全感那样,只是如今,石碑带给他的只有冰冷。</p>
“老爹。”阮栒闷闷的说:“仔细想想,我这辈子其实过得挺失败,对吧。”</p>
“少年时候想要保护的人,到头来,一个也没有保护好,你和二哥都已经走了,阮小芽这辈子都无法走出阴影,或许……”</p>
“或许我也是,一辈子都走不出那道我自己画下的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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