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果然看出来了。”</p>
苏诺勾唇笑了笑，“还没学到临床吧？瞒不了多久了。”</p>
那天灯光昏暗的时候他什么事都没有，走到大路上才面色发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晕血。</p>
余子期很快恢复淡定，拿起桌边的一根签字笔，在指尖转着，垂眸缓缓说道：</p>
“咱们现在都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上，谁也讨不到便宜。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p>
他抬眼，认真地看着苏诺。</p>
“我们合作吧。”</p>
苏诺愣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她的脑子已经宕机，过了很久她才吐出一句，“为什么？”</p>
“因为我讨厌余牧槿。他的存在，是我妈和我生活痛苦的根源。这个理由够么？”</p>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几分落寞，几分哀怨和一丝丝不可察觉的悲伤。</p>
苏诺倏然想起那片树林里的那场群架，他一人面对那么多人的攻击。或许在他的生活里，那就是常态。</p>
她想起那个拍了一两个礼拜没拍到人的摄像头，想起被余牧槿撇开关系的秦之遥。</p>
虽然眼前这个少年不值得相信，但他讨厌余牧槿的这件事，苏诺觉得还是可信的。</p>
“所以你在找什么，没准儿我能帮你。”</p>
余子期指尖舞动，手中的笔像陀螺一样旋转，越转越快。他盯着转动的笔，耐心地等苏诺回答他的问题。</p>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但据她所知余牧槿天不亮就会到办公室，余子期显然也知道这一点。</p>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余子期打个哈欠，也不催她，只是安静地等着。</p>
两人一座一站，就这么僵持着。</p>
僵持许久，苏诺站得腿酸，拉开椅子坐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在找‘狻猊’系统出现在恒安的原因。”</p>
余子期闻言愣怔片刻，才缓缓放下笔，眼睛黑得发亮，“找这个干嘛？”</p>
“好奇。”苏诺不假思索回答。</p>
“不是好奇吧，”余子期双臂交叠，搁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双眼直直的盯着她。</p>
“让我猜猜......”</p>
“......你爸爸是孙毅理吧？”</p>
“你来恒安，是为了查清当年的车祸真相。”</p>
突然冷不丁的一句话砸过来，毫无预兆，苏诺心脏停了一拍，抬眼惊讶地看向余子期。</p>
余子期得意地笑了一下，很快便收了起来，“别这么惊讶。我刚说过了，我很早就好奇我哥为什么会护着你，他没理由无缘无故对你那么好。”</p>
从书房帮她掩护，后来上班替她解围，这么长时间实习观察，他能看出他哥哥对苏诺的关注。</p>
余子期也是根据这点，大胆猜测她的身份，设下这个陷阱引她上钩。</p>
“他不知道，”苏诺笃定道。</p>
“可他在意你，”余子期没反驳她，但脸瞬间阴沉了下去，“除了那个消失不见的孙许言，他不会这么在意别人。”</p>
他说话时的表情变得凶狠，像是护食的小狗在抢回属于自己的骨头。</p>
苏诺不想在跟他纠缠这个，撇开话题，“怎么合作？”</p>
“你都找到了什么？”</p>
“你空手套白狼啊？”苏诺没好气的吐槽，而后又泄气地说，“什么都没找到，你不是一直在里面看着么？”</p>
余子期转身走进内室，看着上面的数字也一脑门问号。</p>
苏诺在一边收拾残局，提示道，“你可以从生日，幸运数字，电话号码，门牌号之类想想看。”</p>
“有密码就可以打开？”</p>
苏诺摇摇头，“还需要一把钥匙。”</p>
余子期看白痴一样看了苏诺一眼，开始帮她收拾残留的痕迹。两人找不到任何头绪，眼看天也快亮了，便各自先回了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