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利斯淡淡地轻“嗯”一声，“有点事需要回去处理。可要去个两三，也可要更久。”
“哦。”南希拼命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其实内心不停地欢呼。那不说，她可以白去北地了？
“开心了吧？”
“不开心，你早点回来。”少女两手放在腿上，坐得乖乖巧巧，很认真地说。
伊比利斯轻，如果他不了解她，估计信了。
“如果可以，我会在你去北地前赶回来。”
“唔，”少女轻蹙眉头，“你不用那么着急。”米洛斯要去北地，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多一个变数，她可以直接爆马了。
伊比利斯又盯着她看了几眼，突然探身过去，捏住她的下巴，用指腹给她擦了擦唇。
南希想把他的爪子扒拉下去，但对方纹丝不动。
“口红被吻花了。”伊比利斯懒洋洋地说，手指轻轻地动，帮她把多余的口红擦掉。“他那么饥渴吗？我在外面看着呢，可比我厉害多了。”
“别胡说。”南希瞥了他一眼，目含警告。
伊比利斯的眼立刻冷下来，“心疼了？”
“我说了别胡说。”南希又重复了一遍。
伊比利斯盯着她，几秒后轻一声，坐回原位。
“行吧，但愿他有命离开海国。”
南希微微有些惊讶，“他要去海国吗？”
伊比利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他在寻找什么东西，”伊比利斯慢悠悠地说，“他不要随你们去北地吗？”
“你怎么知道？”
“你大概忘了，”伊比利斯勾勾唇，“我执掌一方权柄的神明。我想知道什么，不难。更何况光明教会有点明目张胆了。竟然派了大量侍神者去海底探路。当然，他们全留在了那里。”
南希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对方突然展现的冷酷，也他突然表现出来的洞察一切。
伊比利斯淡淡地量着她，“别离他太近，我回来。”
南希心里又一突。伊比利斯回提起米洛斯的口吻不像以前不屑一顾，而隐隐带了一丝慎重。他还知道了吧？怪不得今来找她时没有进院子，似乎在忌惮什么。
但，什么他今特别跟她强调神明个词呢？像知道了米洛斯的身份后，他在特意告诉她，他也个神。
马车还没有到家，伊比利斯离开了。
南希趴在窗框上，看着外面。房子、树、行人，在阳光的照耀下全变成了亮黄色。暖洋洋的风吹拂着她的长发，一种安宁的祥和的氛围。她漫不经心地看着景物，心里不断回放着伊比利斯的话。
“嘤嘤嘤，宿主，刚我真有点害怕了。”小r说。
“你怕什么？”
“怕他突然你不早知道米洛斯谁？”
“唔，”南希思考了一下，“我想他可还不确定，而且他不想把我想的太有心机。所以暂时假定我不知道。唉——”
她长长的叹口气，“你怎么可觉得他永远不知道呢？的确，他有时候确实表现的像普通的少年。但，他不真的少年啊。”
“在后世，海神最聪慧的神明。你想一下神史，不各个大陆有神战。唯独海国从未被卷进去过？他所表现出来的单纯，了让你放松警惕。”
“那怎么办？你不要掉马了？”
“不会的。”南希无比坚定地说，“说也别想扒掉我的小马甲。”
“唉，”小r叹口气，“所以宿主我们现在只尽快地完成任务，早点回原世界。那时，您可以拿走丰厚的报酬，找一堆小鲜肉任鸟飞啦。”
“尝到神明的味道，小鲜肉还怎么下口？”南希有点无语，“那句话对啊，年少时不要遇到太惊艳的人。我遇见了仨。”
跟小r闲扯的时候，马车停在了乔治伯爵院子外面。南希下了车，刚要离开被车夫叫住了。
“小姐，一枚银币。”车夫期期艾艾地说。
“什么一枚银币？”
伊比利斯竟然叫车不付钱？
南希深深吸了一口气，取出一枚银币付了车资。仔细算算，她现在手里剩一百八十金了。现在她连糖果不舍得买了。
过几去北地，估计还要花更多的钱。她一边走一边考虑不应该给乡下的父母写封信，要点支援？但说实话，白捡的便宜父母，她也不意思要钱花。
“宿主你可以卖羽毛啊。”小r说。
“羽毛已经被我做成毽子了。”
小r：“……”
走进卧室，南希量着周。沙发、茶几、床、柜子、盥洗室，全散发着自由的味道。心情次变。
现在她想去米洛斯家去米洛斯家。想跟塞西尔聊，跟塞西尔聊。唔，什么会有一种放假了家长不在家的感觉？
“今一共得到五分。”小r喜滋滋地汇报，“宿主加油啊，有三分，啊不，分我们换假人了。”
“什么分？”南希蹙起看的细眉，“我记得现在应该有两个ssr币、二十七个心动值。差三分对。”
“今晚十二点……”
“啊，吧。”她忘了每晚凌晨的催命一分了。那么说还差分。塞西尔那里拿个远程一分没题。那么……明还得薅光明神？
“宿主，趁着海神不在，你可以飞一趟北地啊。”小r出主意，“累了点，要倒时差。但你晾了黑暗神两三了，去一趟一定收获多多。而且可以顺便聊聊冥土开放的事情。件事在北地神术届不秘密了吧。万一你从中找出避开他的办法呢？”
“嗯，有道理。”南希点点头，“那我今去。”
小r：“……”
“宿主，你休息休息吧，不要太拼了啊。”
“当然不现在，”南希着弹了一下它的小脑瓜，“我要先睡一会儿。现在北地夜晚。我睡到那边白去。”
“那不你得晚上十二点飞了？太敬业了。”
“嗯，反伊比利斯不在。我自由的。”南希转了个圈圈，转到了穿衣镜前。镜子里的少女浑身散发着渣女的气息。
“宿主，我算知道什么我会绑错了。”小r摊手，“你真太适合个任务了。南.时间管理大师.撩完不负责任.永不动心女.真海王.西。”
“你说错了，”南希着看着它，“我只，没办法选出来最喜欢的而已。”
……
南大陆的人们已经进入了梦乡的时候。夏的夜虫也开始了一整晚的鸣叫。
南希穿长袖的裙子，套羊毛长袜。穿上冬的厚大衣，裹上围巾，带上手套。
现在她又一名一头黑色海藻般长发的北地少女了。
“小r……”
“宿主我在。”小r被对方的敬业感动得热泪盈眶。
“可以走了，我要热死了。”围巾底下的嘴，憋闷地发出声音。
“啊啊，的。”
一道剧烈的光芒闪过，房间重新进入了安静。
遥远的北地冥土。神殿里透着淡白色清辉的光泽。冥土一整唯一发亮的时刻。
其余时间，空透着血红的黑。大殿中只有一个靠着墙哈欠的堕使。对于冥土而言，白“夜晚”，应该休息的时间。
堕使眼皮耷拉着，头一点一点，直到悬挂于神座上的黑羽风铃突然发出轻响。他蓦地抬起头，无法置信地盯着花板。
又轻声一响。回确定了，真风铃在响。
在里没有人不知道风铃响的意义。
堕使连忙朝殿后跑去，想穿过长廊到达主人的寝殿。
“梅斯特凡大人，您急匆匆地要去哪儿？”
一道黑色的妙曼的身姿突然从拐角走出来。堕使抬起头，眼睛一亮，那个新来的女堕使。
他连忙抖了两下翼，顺便举起胳膊展示了一下空二头肌，“哦，瓦萨丽啊，我要去通知主人，祂的人类小姑娘召唤祂了。”
“个时间？”玛格丽特微微有些惊讶，“您不会看错了吧？”
“风铃响了。”
“哦，那没错了。”玛格丽特点点头，“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吧。”她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眼睛妩媚地看了一眼堕使，“您可以把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差事交给我。只不过传个口讯，还不至于让大人您来跑腿。”
堕使听得心里十分舒坦，点点头，“那麻烦你了，瓦萨丽。”
“不麻烦。我喜欢帮大人的忙。”玛格丽特微微勾唇，转身扭着腰朝寝殿走去。
越靠近黑暗神的寝殿，她的心跳得越快。
塞西尔不允许女性侍神者靠近里。还她一次来。
巨大的黑色的穹顶，像无尽的深渊。里没有光源，但对于在黑暗中生活的生物而言，反而看得更清楚。
玛格丽特止住脚步，抬眼看着那位俊美的神明，安静地睡在黑色的大床上。毯子盖得严严的，什么没露出来。
玛格丽特有些失望，更加轻手轻脚地靠过去。
黑暗神突然睁开了狭长漂亮的眼眸，他微微侧过脸，目光冰冷地直视过去。
玛格丽特吓得心脏乱跳，连忙伏趴在地上，“瓦萨丽有事要告诉主人。”
黑暗神坐起来，轻轻揉了一把凌乱的黑发，嗓音淡漠，“说吧。”
玛格丽特余光瞥到了年轻神明裸露的充满张力的手臂，顿时呼吸一紧。
她抿了抿唇，垂下眼，“艾凡莉大主教派人来询，冥土全部开放还只有一小部分？”
“一小部分。”黑暗神淡淡地说。
“明白了。”玛格丽特点点头，站起来准备退下。耳边突然传来书页的翻阅声。
她抬起头，眼睛微微睁大。黑暗神已经穿了黑色的神袍，一脸挑剔地对着镜子量自己。
“您要去哪儿？”她惊讶地。
“克维纳郡。”黑暗神轻轻说，眼底非常少见的露出了温柔的意。
“可……风铃没响。”玛格丽特连忙提醒。
“没关系，我知道她来了。”年轻的神明淡淡地回复，把一个黑皮本放进口袋，消失在大殿中。
你知道？
玛格丽特眨巴眨巴眼。
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