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上有个叫甄少安的,为家族发展困死在了一个地方,我得到了他的东西,再将其转交给你们甄家人,算是与他了结了这段因果。”
“您与我家那位先人有旧?”
“有仇。 ”
甄岳嘴角抽了抽。
“好了,告诉我你本该要去的道观是哪一家。”
“我……我会自行去处理,您放心。”
“我不放心,因为我怀疑你现在的能力。”
甄岳将道观位置说了出来,同时提醒道:“那家道观最近刚刚改了阵法,您得注意……算了,是我多言了,对您来说,肯定不是难事。”
李追远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好了,我走了,你也走吧。”
甄岳:“斗胆问您名姓。”
怕李追远误会,甄岳又忙道:“江湖竞争,能者上庸者下,我绝无岸上报复之心,您传我此书,续我甄家未来,我甄家当为您立生祠、奉恩公。”
“不必了。”
“请您莫要推辞,这是我甄家的一片心意。”
“我看不上这点心意。”
“哦,那……那……”
李追远摆摆手,走开了。
甄岳将本子收入怀里,朝着少年离去的方向认真行礼,再抬头看了眼夜色,默默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即使得到那位先人遗卷,短时间内能修行得融会贯通,到底是件多么恐怖的事。
与这样的人江上竞争,呵,那还争个什么劲。
转身,往家的方向行进,星光下,是散开的影子。
点灯离家时,三人成行,无限憧憬,现如今,只能自己一个人踏上回家的归途。
这不是孤例,而是每一代绝大部分点灯人的宿命。
李追远没走出多远,就看见了站在那儿等着自己的赵毅,他气喘吁吁额头出汗,不是作假,是真拼了老命
地快速跑到这里。
赵毅不满道:“我说了,等我先处理好那个胖子再与你过来一同找他,那胖子能跑,他跑不脱。”
李追远:“没事,节约点时间。”
赵毅:“万一他忽然暴起要和你拼命怎么办,你可没练武。”
李追远:“阵法师对阵法师,我能出什么意外。”
赵毅:“别让我哪天听到你就死在这种意外上的消息,我会开心得从床上蹦起。”
李追远:“那你最好别信那些风言风语,去探寻一下意外表象下的隐秘,说不定能有一段大机缘。”
赵毅:“你都得死的地儿,我可不会去。”
李追远:“你没杀那胖子。”
赵毅:“没杀,那胖子有点意思,甄家这个要二次点灯认输了吧?”
李追远:“嗯。”
赵毅:“但我觉得那胖子会卷皮重来。”
李追远:“确实。”
赵毅:“江湖上,少了这些人,会少很多热闹与趣味,哪怕知道有些许风险,但让他们活着,反而能有更多期待感,这就是我不杀他的原因。”
李追远:“废话真多。”
赵毅:“你得尊重我的心理活动变迁。”
李追远:“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杀他的,尤其是在我面前,你杀那胖子,等于是在提醒我应该杀了你。”
赵毅:“姓李的!”
李追远:“好了,趁着天还没亮,把那两座道观先平了吧,顺便让我看看你团队现在的实力。”
赵毅:“梁家姐妹的实力,不会让你失望的,毕竟我
可是把自己都搭了进去。”
李追远:“你当鳏夫又不是第一次了。”
赵毅弯下腰,示意少年上来。
李追远爬上赵毅的背,微微皱眉。
“怎么了?”
“有股汗味。”
“你都不嫌弃润生反而来嫌弃我。”
“润生哥身上的味道,我闻习惯了。”
“我是用香粉的。”
“所以出汗后,味道更难闻。”
赵毅迈开步子,身法施展,快速穿行。
“我已经让孙燕通知他们先去攻打一座道观了,不过没我们俩,他们可能破不开阵法。”
等真到了地方后,赵毅被自己说的话打脸了。
因为那座道观的阵法已经被破开,里头正传出厮杀的声音。
道观的门塌了一半,好几处深凹的痕迹,细看下来,可以发现有铲印的轮廓。
赵毅:“你家润生,是拿什么喂的?”
很显然,这阵法,是被润生以黄河铲硬生生砸破的。
上次在丽江,润生只有在气门全开后才能短暂地拥有这种力量,赵毅当然不相信润生这会儿会气门全开然后回去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