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个个都是第三境的高手,以方生现在实力根本毫无反抗之力,但也不能束手就擒啊,打不过我还躲不起吗?
方生扑通一声跳进湖里,像条大鱼似的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那些擒拿方生的高手,她们脸色一沉,不敢跳进湖里,只能在湖上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湖面的进展引来了众人的议论纷纷,她们开始谈论方生的身份,更是猜忌他的一切。
“这平平之人是谁,竟然能在圣湖里动若游龙,圣湖也没有将其化为灰烬,究竟是怎样的体质才能在圣湖里长久存在?”
“而且他身体的那五彩光是怎么回事?”
…
一时间,真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呀!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随处可以听见人们的议论声和谩骂声。
过了好一会儿,方生冒出了水面,抹了一下脸上的水。
刚一出水,湖面上的那些高手一股脑恕地向方生发起了攻击,各种各样的招式接踵而来,打的方生触手不及,连忙逃窜。
司徒曌突然说道:“住手!”
雍容华贵的司徒曌仪态万千。
她眉若青黛,唇似涂丹,耳畔垂着明晃晃的玳瑁耳珰。
随着她的动作,珠坠儿轻轻摇动起来。她保持着一种异乎寻常的优雅和仪态。
她的声音带有威慑力,让人不敢不从。
话落瞬间,圣湖上的高手全部停手,现场也顿时鸦雀无声,无人敢喧哗。
方生小心翼翼冒出水面,发现已无人敢攻击他。
于是挺直了修长的身子,昂首挺胸地看向司徒曌。
方生道:“夫人,为何要抓方某?”
司徒曌仪态万方,品味有内涵,她的凤眸如同深邃的古井之水,一眼望不到底,清澈甜美,幽深神秘。
她声音带有穿透力,仿佛主宰审讯众生,说道:“你可知你犯下的滔天大罪?”
“罪?我何罪之有?”方生听了,不禁一皱眉。
“因为你玷污了圣湖。”
听言,方生从容自若,淡定说道:“玷污?如何玷污?我只不过是借助这湖水修行罢了。”
司徒曌道:“你的身体就是玷污的源头,你跳进圣湖,就是污染了整片圣湖。”
听言,方生皱着眉头。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孕儿湖不允许跳入,可他明明问了阿兰阿菊,她俩说这湖并没有什么禁忌存在啊。
不是阿兰阿菊不说,是完全没有人会这样做!
为何?手捧起湖水十息,不将其炼化,双手将化为灰烬。
就是如此危险,任谁都能感受到这湖水的腐蚀性是极强的。
湖水蕴含的力量足以将一个人化为灰烬,那谁会将自己性命置之度外,而纵身跳进了湖里呢?
完完全全就不用任何提醒,可方生还没等阿兰阿菊来得及反应,就迫不及待的跳进湖内,两人根本都来不及劝说。
现在看来,阿兰阿菊倒算是知道方生为什么这么不顾一切地跳进了湖里,因为这湖水根本奈何不了他!
这在龙界史上绝无仅有,当属一例。
看来不能心生侥幸啊,能提醒就提醒,免得飞来横祸。阿兰阿菊也是后悔莫及呀!
方生面露歉意:“我并不知情,并不是有意玷污这圣湖的。”
听言,司徒曌轻摇了摇头,“不管你有意还是无意,你应当以死谢罪。”
听言,湖滨的沉寂,湖上的空旷,都变成了铅铁,重重叠叠压上方生的心来。
他眉宇间笼着一层愁云,白煞煞的脸,诉说这无奈。
今日他算栽在这里了,果然啊,人生就是处处都是惊喜,永远不知道跳个湖都要以死谢罪。
方生拧紧了眉头,目不转睛地张望的四周。
看着湖边成千上万的人,她们一副副紧绷的脸,可想而知,她们心中的怒火也是不可言喻啊。
逃是逃不了了,他总不能一直呆在这湖里吧?
这时,方生突然望向了司徒曌旁的阿兰阿菊,也看到了她俩面前的大缸。
她俩的手腕仍旧往缸内滴着血,而她俩的脸色已经苍白得像白纸,仿佛随时可以晕死过去。
方生眼里掠过一丝担忧,望向司徒曌,述惑不解的问道:“那阿兰阿菊犯了何错?”
司徒曌双目如炬,静静的说道:“看管不力,没有做到守护圣湖的职责,也应当以死谢罪。”
方生脸色一沉,“夫人,可有商量的余地?”
“你必须死。”司徒曌道。
她是一族之长,四周是千千万万的白族人,方生众目睽睽之下跳进了圣湖,玷污了圣湖。
在那些族人的眼里,她们的怒火是怒不可竭的,将方生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啊。
只有杀了方生,才能平息众怒。
听言,方生自然知道她的言外之意,意思是让他走出来以死谢罪,然后放过阿兰阿菊俩人。
方生给她这个台阶,说道:“若我代替她们俩人血祭,可否放过阿兰阿菊俩人。”
司徒曌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会废之灵脉,让她们俩人过着普通人一世百年的生活。”
方生从容不迫,笑了笑道:“反正我寡不敌众,死我这条命总比死三条命好,我愿以死谢罪,希望夫人履行诺言。”
阿兰阿菊听到他所言,心里暗暗吃惊。
这一切都是她俩惹的祸,也是她一手造成的,若不是没有告诉方生不可入湖,也不会有今日这种局面出现。
方生望向了她俩,甜甜地笑着,甜甜的笑容融化了她们心中的悲怆,可越是如此,她俩的心越是承受不起。
她俩双手紧紧捂住脸,指缝间的眉头一阵抽动,好像在紧紧压抑着悲伤,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溢出来,沿着手指流下来。
阿兰阿菊使劲的摇头,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恸,那样绝望。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方生轻叹了口气,心像被一窝乱草包住,刺痒痒的,真不是滋味儿啊!
没想到又经历一次生死攸关,也不知御塔在龙界里能不能起作用?
若是不能,那他可真得栽在这里了。
或许死了,就能回到那个世界了吧。
方生毅然决然地从湖里走上岸边,径直走向了祭坛。
阿兰阿菊无力开口,只能费劲的摇摇头,面色痛苦的哭丧着脸,眼泪一滴滴地掉到了地上。
司徒嫣不知为何,他算是明白阿兰阿菊为何这么相信他了。
因为他值得托付,值得相信。
赴死的勇气不是谁都有,直面死亡,才能明白生命所赋予的意义。
很快,方生站上了岸边。
他拿出一件白袍并穿上,将阿兰阿菊扶了起来,为她俩服了疗伤的丹药以及止血。
之后,将她俩人扶在一旁,互靠背而坐。
方生走向了司徒曌面前,昂首挺胸的站着,临危不惧的他,双目如炬。
司徒曌道:“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可惜你犯了无法弥补的错。”
这时,大族巫的脸一下子冷若冰霜,脸上的皱纹像拉直的绳子,看着方生,厉声道:“行千刀万剐之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