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听得很认真。</p>
顾寒也看得很认真。</p>
随着苏云的不断演示和解释，他眼中仿佛映照出了无尽星河，深邃而浩瀚，心神也早已跨越了时空的限制，隐隐看到了那个玄之又玄，缥缈难测的境界——道无涯。</p>
远近，有无，虚实……这些原本清晰的概念，此刻在他心中变得模糊而玄妙。</p>
他突然意识到。</p>
道无涯或许并非一种固定的境界，而是一种无限的可能，代表的也不仅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心境的升华，因为道本无涯，有的只是无尽的探索与追寻。</p>
“明白了？”</p>
一瞥他的表情，苏云动作一顿，笑问了一句。</p>
“……明白了。”</p>
顾寒沉吟了半瞬，若有所思道：“道无涯的本质，便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无所不能？”</p>
“所以我才说。”</p>
苏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感慨道：“祂的道无涯，才是真的无涯！”</p>
沉默了半瞬。</p>
顾寒突然又问道：“那你呢？你的无涯是什么？”</p>
“我？”</p>
苏云眉头一挑，笑道：“在我看来，所谓无涯，便是……天地无极，乾坤无量，风云无定，沧海无岸，星河无寂，我心无界！”</p>
“便如这太虚神阙！”</p>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那九座浩瀚无边的黄金巨门！</p>
“太虚……恩？”</p>
顾寒抬头看了一眼，忽地一愣，眼中满是不可思议。</p>
明明那九座黄金巨门好端端矗立在那里，可随着他看了一眼，巨门竟是缓缓缩小，变得越发虚淡，不过眨眼的功夫，神阙门庭也好，诸般宏大异象也罢，已是彻底消失在了他面前！</p>
似乎……</p>
刚刚出现在他眼前的不过是幻象而已！</p>
“消失了？”</p>
“好好看着。”</p>
苏云却似笑非笑道：“它不就好端端地在那里？”</p>
顾寒没说话。</p>
又是仔细看了好几眼，很确定前方不过是一片虚无，没有隐藏的世界，更没有时空法则流转的痕迹，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p>
本能告诉他。</p>
苏云并没有调侃他，太虚神阙的确存在，而且就在他眼前，只是他看不到而已！</p>
“到底怎么回事？”</p>
“也没怎么。”</p>
苏云淡淡道：“此地无形无相，非有非无，并非靠肉眼可见，也非靠神念可探，用寻常的法子，自然难以窥见其形，难以得见其貌，难以触及其本质。”</p>
“那怎么办？”</p>
“简单，对其敬若神明，惊若天人，心中无垢，一片赤诚，顶礼膜拜，潜心观想……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虽然未必完全准确，可大差不差。”</p>
顾寒这才明白。</p>
他看不到神阙，甚至感知不到其一丝一毫的存在痕迹，只是因为他对神阙没有敬畏之心。</p>
至于苏云……</p>
他不奇怪对方为什么能看到，看不到才奇怪。</p>
“一定要这样？”</p>
“一定要这样。”</p>
“这不是当狗吗？”</p>
“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