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儿眉心微蹙：“所以四年前那场车祸，真的不是意外？”</p>
晏沉舟不敢看她的反应：“嗯，本来那场车祸是该我的……对不起，本来该死的人……”</p>
“该死的人也不是。”宋檀儿皱眉打断他，“做错事的是吴佳音，凭什么要你来道歉？”</p>
晏沉舟一愣：“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无辜受牵连。”</p>
“什么叫因为你无辜受牵连？当年你认识我们吗？”</p>
“……不认识。”</p>
当年那场车祸，闹得并不算大，他几乎没有听过。</p>
要不是吴佳音今天</p>
提起，他都不知道自己四年前还躲过一劫。</p>
更不知道，宋檀儿母女因为他，才变得这么不幸。</p>
回来的路上，他甚至在想，如果当年他没有临时换路线就好了。</p>
要是他的车子经过吴佳音埋伏的那条路线，宋檀儿的人生就不会如此凄惨了。</p>
“那不就行了。”宋檀儿安抚地拍拍他的肩，“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折磨吴佳音。”</p>
“可是这件事本来就跟我有关。”晏沉舟还是过意不去，把吴佳音的话，事无巨细跟她说了一遍。</p>
宋檀儿听到最后，眉毛拧成一团，脸色也不太好。</p>
晏沉舟下意识伸出手，想拍拍她以示安抚，又怕她在生自己的气，指尖在空中僵硬地蜷缩了一下，讪讪收回。</p>
“太过分了！”宋檀儿秀眉一蹙，“啪”的一巴掌拍在晏沉舟大腿上。</p>
晏沉舟疼得差点跳起来，碍于宋檀儿可能在生气，他只好咬牙忍住。</p>
他垂了垂眸，小声道歉：“对不起，我……”</p>
“你今天道歉上瘾了是吗？”宋檀儿皱着眉头，愤愤磨牙，“吴佳音太过分了，竟然想挑拨离间。”</p>
晏沉舟愣怔了两秒，回过神来：“你不怪我吗？”</p>
宋檀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怪</p>
你干什么？”</p>
晏沉舟被问得愣了两秒，讷讷道：“咱妈是因为我才出意外的，你也因为我才……”</p>
“是你安排人撞我们车的？”</p>
“不是。”</p>
“你知道我们出了车祸，故意不去救我们？”</p>
“当然不是，我要是知道是你们……”</p>
话说一半，他又讪讪噤声，即便当时知道有人出车祸，他也不会专门去救人的。</p>
顶多会让助理打电话叫救护车，自己还是会去晏氏集团参加继任仪式。</p>
“你当时又不认识我。”宋檀儿猜出他的心思，安抚地拍拍他的肩，“对当时的你来说，当然是工作更重要了。”</p>
晏沉舟听她这么说，心里既感动，又有些愧疚：“老婆……”</p>
“好了，你就别自责了，真正做错事的人是吴佳音，该付出代价的人也是她。”</p>
晏沉舟闻言，微微怔了一瞬。</p>
如果当年被牵连的人是别人，他也不会这么愧疚。</p>
毕竟，真正的罪魁祸首并不是自己。</p>
他小心翼翼觑着她的脸色，见宋檀儿并没有被这件事影响心情，反倒有点意外。</p>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檀儿一眼：“你之前是不是，知道些什么？”</p>
宋檀儿脸色蓦然一僵，下意识避开他灼灼的目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