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慌乱一团，苏澄衣才探了苏婕的鼻息确认没事。</p>
余光就在地上的酒樽里看到了箭的倒影，皱起眉头。</p>
“小心背后！”</p>
“殿下！”</p>
“皇上！”</p>
“护驾！”惊恐的尖叫声随之响起。</p>
三支箭淬着毒，和那晚的一模一样。</p>
箭羽分别朝着裴睿和、裴钰、皇上飞去。</p>
裴睿和迅速撤过了身子，一把抓住了箭身。</p>
苏澄衣目光锁在射向裴钰的那把箭上，苏婕倒在自己身上制住了自己。</p>
只见卫眠起身挡在裴钰面前，利用桌子上的物件将箭挡下弹射落到旁边的空地上。</p>
苏澄衣松了一口气。</p>
万幸。</p>
彼时坐在宴席上的众人一个个宛若惊弓之鸟，恐惧着下一秒从某个不知名方向会射出来飞箭夺人性命。</p>
皇上和皇后在侍卫和玄虎军的掩护下回到了寝宫。</p>
留下裴睿和与坐镇的裴钰收拾着现场的残局。</p>
苏澄衣见裴钰缓缓起身，拾起落在地上的三支箭羽，只一眼，面色便沉了下来。</p>
与裴睿和对视，二人又是沉默。</p>
裴钰握在箭羽上的手捏紧，手指失去血色问道：“晋王，这箭羽，你我都曾见过。”</p>
“今日之人胆敢明目张胆的将这暗箭射向你、我还有父皇，该当如何。”</p>
“这中秋宴当真无法团圆。”</p>
裴睿和回视着裴钰眼中隐隐的担忧，拿过箭羽，“是我的失职。”</p>
“御射场一案还未查清，那日场内的箭也只有残缺的一半，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p>
“那我……”</p>
咳咳，咳咳，咳咳，裴钰又突然咳嗽了起来，眼里悲伤又无奈。</p>
“天凉了，本王这副残破之躯站着实在撑不了太久，就不在这里晋王添麻烦了。”</p>
“若是有需要本王出力的地方，晋王尽管开口。”</p>
“那兄长要注意身子，快回去吧。”</p>
裴钰走远，空气中还响起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p>
直到深夜，裴睿和才将宴会上的大臣以及家眷都安全的派送回了府。</p>
宫里宫外细细密密的翻找，直到天亮，只在护城河上找到了一只弓，也已经折成两半。</p>
站在队首的裴睿和垂在身侧的手几度捏紧又松开，摇摇头。</p>
吩咐手下，“去通知玄虎军，皇城中的守卫该加强了。”</p>
清秋阁。</p>
苏澄衣在床前守了一夜，天大亮时苏婕醒了过来。</p>
嗓音沙哑颤抖，“阿姊，你没事吧。”</p>
对上床上那人关切的目光，苏澄衣端着药确保温度适宜喂到嘴边，“我没事。”</p>
苏婕松了口气。</p>
顿了顿，“只是没想明白，我与你同吃一桌的吃食，为什么只有你会当众吐血。”</p>
榻上的人在被窝里的手紧了紧，低头避开了苏澄衣眼中的质问。</p>
不夹带一丝笑意的苏澄衣就宛如一条静待着猎物的毒蛇，静静的看着苏婕，让人头皮发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