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不喜欢他们的表情，继续强颜欢笑：“我真的没事，只是摔了一跤而已，不用这么紧张，笑一笑。”</p>
大家哪里笑得出来。</p>
可他们的这些表情，无形的给沈凌风增加了压力。</p>
他的情绪开始控制不住的暴躁：“都别这么看着我，等我真正不能动的时候，可能会摔得比我这还惨，你们要接受，要习惯。”</p>
“别让我看见你们痛苦的表情，我不想看见。”</p>
“出去，你们都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沈凌风的暴躁程度直线上升，从不想看见表情上升到不想看见人。</p>
“凌风……”顾明弦想留下。</p>
“出去，赶紧出去，别让我站起来赶你们。”沈凌风愤怒大喊。</p>
“先出去，别刺激他。”医生出面。</p>
顾明弦和傅晏清无法，只能先出去。</p>
站在他们身后的许禾也被拦在外面。</p>
刚才沈凌风的模样她看见了。</p>
他瘦了好多，那眼睛里的光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p>
要不是傅晏清和顾明弦都在，她都要怀疑那不是沈凌风了。</p>
这段时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p>
许禾不敢去细想，也不敢走开。</p>
她就站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去。</p>
傅晏清和顾明弦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相对无话。</p>
“明悬，老傅。”顾明琛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p>
傅晏清和顾明弦往外看，是顾明琛和顾梨安来了。</p>
“二哥，晏清哥。”顾梨安挽着顾明琛的手，和他们打招呼。</p>
顾明弦站起身，面露痛苦的拍了下顾明琛，难受到说不出话。</p>
“凌风呢？”顾明琛问。</p>
“在里面，刚才不小心摔破了头，现在不让我们进去。”</p>
“她是？”顾明琛看着站在门口的许禾。</p>
“许禾。”傅晏清说完进厨房，给许禾倒了杯温水：“坐会儿，久站对宝宝不好。”</p>
许禾愣愣的接过，脚步却没动。</p>
“给他点时候，他会消化的。”傅晏清给她搬来一张椅子。</p>
她红着眼睛</p>
坐下：“谢谢。”</p>
傅晏清回到顾明弦身边，又恢复了沉默。</p>
“其他医生怎么说？”顾明琛问。</p>
“毫无办法。”顾明弦捂着额头，不想面对。</p>
“那就尊重他的决定吧。”顾明琛十分理智。</p>
除了顾梨安，没有人会让他失去理智。</p>
“我不想。”傅晏清不想就那么看着他离开。</p>
“不安乐死他后面会更痛苦，渐冻症，先是四肢，然后是身体、喉咙，他无法吃东西，无法呼吸，无法……”</p>
“他的神智还异常清晰，你们忍心看他那么痛苦的离开？”</p>
“大哥……”</p>
“事情已经发生，必须面对。”顾明琛眼神清晰。</p>
“诶，不能进去。”康复师突然焦急大喊。</p>
傅晏清看是许禾开了门，急忙喊住康复师：“让她进去。”</p>
“她是什么人？”</p>
“他的爱人。”</p>
康复师没再阻拦，眼神失落的出了别墅。</p>
房间里，四周的窗帘都被拉上了，一片黑漆漆的。</p>
许禾紧张的站在门口，摸索着开了灯。</p>
灯光亮起，沈凌风骤然爆喝：“我说了谁也不见，给我滚出去！”</p>
许禾没动，就那么看着他。</p>
他愤怒回头，拿起东西就要砸许禾。</p>
看清许禾的脸，他猛然僵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