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p>
床上的人抹去小姑娘的眼泪，武帝的声音中满是慈祥。</p>
“仙凡有别，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多活了这十年…已经…是赚到的。”</p>
他说话有些费劲，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却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带着浓浓的笑意。</p>
“你长大了……我也能放心，只是可惜，我还没看到你的人生另一半，终究是个遗憾。”</p>
另一半！</p>
“有的，即墨琼你过来，父皇我带他来看您。”</p>
姜汾连忙向后招手，在姜思锦和储圣昀复杂的目光之下把即墨琼提溜到床前。</p>
“他叫即墨琼，是妖界的妖王，父皇您看他，您先别睡，您睁开眼睛看他……”</p>
听到妖这个词。</p>
武帝费劲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出奇俊朗的人，笑了。</p>
“莫不是……狐狸？”</p>
即墨琼：“…是狼。”</p>
他看了小姑娘一眼，把声音压低，尽量的表现出乖巧。</p>
“是天山雪狼，您放心，我…我会对她好的。”</p>
今天这一出，在他的意料之外。</p>
但武帝却十分满足。</p>
他拍了拍即墨琼的手：“你乖，好好对她…不然……我做鬼都会来找你的。”</p>
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他笑了出来。</p>
他这一辈子做过人，在人界呆了那么多年，临了临了，还到了修仙界，死后再去阴曹地府走一遭，也算完整了。</p>
姜汾难受的说不出话。</p>
这个世界只有人妖魔三界。</p>
听说从前是有鬼界的，但不知何时，鬼界也消失了。</p>
她想找人，也是找不到的。</p>
这次分开……就是真的分开了。</p>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攥住了一样。</p>
“父皇……您放心，人界…我会照顾好的。”</p>
她压抑着声音，尽量不让自己带出哭腔。</p>
本以为这是武帝记挂着的事，可他却摇了摇头。</p>
比起几分钟前，他精神了许多。</p>
但姜汾的心里却更加难受了，她明白这是回光返照。</p>
“在来之前，我把该做的都做了，该嘱咐的也都嘱咐过，这已经是最好的了，不要让人界成为你的障碍，那些不孝子……遇到了便帮一帮，没遇到……也不必强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