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妍忍不住低声问，“大姑娘，李媚儿会乖乖听话吗？这种女人无利不起早的，何况她还是宣平侯的人。”</p>
“不使绊子便好。”</p>
“您真的想扶她上位吗？她可是教坊司出身，出身比戚氏还不及呢。”</p>
“顺水推舟的事情。”秦知晓并不想多说。</p>
人与人之间没有长久的合作，尤其是以利益为前提的，但凡短期目标一致的可以先利用，合适便各取所需，不合适便分道扬镳。</p>
说到短期目标的合作者，秦知晓想起不太正经的某人。</p>
不知道他查的粮草和刺客如何了？</p>
不是说皇城司审案了得，凡是进去的就算死了也会开口吗？</p>
都两天了还没消息，可见是传闻多可怕只是恐吓出来的。</p>
一路上顾府下人见到她都恐避之不及，倒是让她们一路清静，刚到回锦苑尔鸢就神秘兮兮地拉着她进屋。</p>
“你们不用进来。”秦知晓丢下一句话，拉着尔鸢往里走。</p>
白露转身去小厨房准备午膳，立春则往门口一站。</p>
秋妍欲言又止，可大姑娘发话谁都不能说半个不字，她只好转身跟去厨房帮忙。</p>
“大姑娘，嫣儿说顾文豪与伯爷为了一千两银子大吵一架。”</p>
“嗯？”秦知晓来兴趣了。</p>
“说这一千两是戚氏娘家刚送来让顾文豪给太子的，被顾伯爷偷偷拿给了李媚儿，顾文豪逼顾伯爷拿回来，老爷不肯，两人闹得天翻地覆。”</p>
“哦？顾伯爷怎的发现这一千两的？”</p>
尔鸢抿嘴一笑，“是顾伯爷亲自去戚氏房间翻出来的。”</p>
秦知晓也乐了，“家贼竟然是家主。”</p>
进了屋，尔鸢继续悄声说，“还有，三夫人说在表姑奶奶在官府备案的嫁妆单子找到了。”</p>
“太好了！”</p>
事情都很顺利，秦知晓心情很愉悦，单等宁九霄那边的结果了。</p>
就算他敷衍自己也不怕，立秋和秋风也在查。她不过看宁九霄是否值得深度合作罢了。</p>
皇城司。</p>
弥漫着浓郁腐臭血腥的刑房，宁九霄穿着一身炫黑皮束袖修身长袍，套了件黑色短皮甲，慵懒的坐在一张黑檀木太师椅上。</p>
对面血迹斑斑的木十字架上，手臂粗的铁链绑着被剥光的刺客，身上皮肤红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起了很多水泡，看得十分吓人。</p>
边上两个烧红的炉子，一个坐着一锅热浪翻滚的开水，一个插着两三种形状烧红的烙铁。</p>
此人耳背有一枚烙着个旧印，一个囚字。</p>
宁九霄桃花眼含笑，慢吞吞道，“骨头很硬嘛，九爷我佩服你是条汉子，可惜啊，没人在意你的硬骨头啊，岂不白瞎了。”</p>
那人仿若死了一般，脑袋无力耷拉，一动不动。</p>
“嗯，还是侍候得还不够好啊。来人，灌一碗醒神汤，让他清醒清醒地感受皇城司的精心伺候。水烧沸腾，继续浇，待到皮全都熟透了扯了再换热盐水。”</p>
那人猛抬头，目露极度恐惧，可嘴里被塞了夹子，咬不到舌头也说不了话，他已经被折磨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每日硬塞干粮不给水喝，饿不死，但比死还惨，嘴皮子都脱到红肉裸露，表情动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疼。</p>
宁九霄站起来慢悠悠地踱步过去，背剪双手，咧嘴露出一抹温柔灿烂的笑。</p>
“你本就是尽屠社的逃犯，如今又刺杀使臣和郡主，罪加一等自知死罪难逃，所以你不怕死，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