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悲伤过度，郁结于心，不算什么大病，待下官开一副调理的方子，吃上几个月就好。”徐景摸着胡须道。</p>
李璨正要松口气，忽然察觉徐景在对着赵晢使眼色。</p>
“出来开方子吧。”赵晢抬手，邀徐景出了里间。</p>
“你们照顾好九公主。”李璨不放心，叮嘱了一句，也跟了出去。</p>
“殿下。”徐景朝她欠了欠身子，继续对赵晢说话，摇着头面色凝重：“九公主这情形，不大好。”</p>
“是何症？”赵晢问。</p>
徐景摸着胡须，低声道：“悲伤过度，劳神太多，伤及脏腑，心上也出了问题，是心疾，应当是常常吐血。</p>
但从根本上说，还是心病，日子久了，人会形容枯槁，就像花儿一样，慢慢就枯萎了。”</p>
“能不能治？”李璨关切地问。</p>
她眼下只关心这个。</p>
徐景摇头不语。</p>
李璨失声哭起来，赵音欢才多大？这就得了不治之症了？</p>
赵晢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p>
徐景叹了口气：“这些日子，看看九公主有什么喜欢吃的，喜欢玩的，又或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尽量满足她吧。”</p>
“一点也没希望了吗？”李璨透过泪光，期待地望着徐景。</p>
徐景摇了摇头：“已经病入膏肓了，若是早上一段时间，或许还能调理。”</p>
李璨顿时泪流不止，又顾忌到里间的赵音欢，不敢哭出声来。</p>
赵晢对徐景道：“开个调理方吧。”</p>
“嗯。”徐景点头：“吃着吧。”</p>
“窈窈不哭了，收拾一下，咱们还要进宫。”</p>
徐景走后，赵晢替李璨擦去眼泪，低声哄她。</p>
李璨这才止住哭泣：“什么时候去和哥哥说？”</p>
“现在便派人去吧。”赵晢思量道：“明日是年初一，到那时去告知哥哥也不好。”</p>
“无怠，你派人去。”李璨吩咐一句，又道：“我去和赵音欢说一声，再进宫。”</p>
＊</p>
往年，年三十宫里都要办守岁宴。</p>
三宫六院都会聚集在一处，算是吃顿团圆饭。</p>
今年，乾元帝特意没有办守岁宴，下午去了一趟慈寿宫之后，便一直守在凝和宫。</p>
宸妃今日兴致颇高，亲自动手做了两道菜。</p>
乾元帝见她欢喜，也跟着欢喜。</p>
李璨和赵晢进门时，大殿内的气氛还是融洽的。</p>
“儿臣拜见父皇，拜见母妃。”</p>
李璨随着赵晢一道行礼。</p>
“免礼。”乾元帝笑着抬手：“泽昱和心儿来了，今日你们不必拘束，别拿朕当君王，只拿朕当个寻常的父亲，拿这顿饭当做寻常人家的年夜饭便可。”</p>
他笑容可掬，看着是很平和，没有平日的高高在上。</p>
李璨表面应着“是”，实则可不敢拿这话当真。</p>
“心儿，来坐。”宸妃朝李璨伸手。</p>
“母妃。”李璨含笑走过去，牵住她的手，与她坐在一起。</p>
赵晢跟上去落座。</p>
“眼睛怎么红红的？才哭过了？”宸妃瞧了李璨一眼，立刻看出不对，转眼就看赵晢：“是不是泽昱欺负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