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娘也不知道这句话重要在哪里，只好又道：“他就是这么说的，‘大伯父没有死’，可能不是原话，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p>
李璨连着深呼吸了几口，眼圈红了，喃喃道：“骗人吧，我亲眼所见。</p>
倘若大伯父没事，为何不见大伯父同他一起来？”</p>
她不信。</p>
她亲眼看到大伯父倒在血泊之中，更何况靖安王府的丧事办了那么多天？</p>
倘若大伯父真的未死，家中人为何不曾发现异常？</p>
“我去问问他。”秦玉衡起身。</p>
“你别去……”李璨依然拦他，语气却不像之前那么坚定。</p>
“若是不问清楚，你心中能放下？”秦玉衡起身，俯视着她。</p>
李璨平复了情绪：“谢谢你。”</p>
秦玉衡没有说话，转身开门走了出去。</p>
“殿下。”</p>
他走上前，对赵晢行礼。</p>
赵晢颔首：“这些日子，有劳你了。”</p>
“殿下客气了。”秦玉衡洒脱一笑：“能照顾她，是我的福气。</p>
殿下若能接她回去，我便回边关去了。”</p>
赵晢点头：“平反之事，我会尽快着手。”</p>
秦玉衡的外祖父当初被驳兵权，实则是受了诬告，虽然未曾失了性命，但对老将军这一生而言，是一个污点。</p>
秦玉衡又笑了笑，摇摇头：“殿下知道，我不是为了此事照顾她。</p>
我去边关建功立业，一样可以为外祖父找回名声。</p>
我之前说的，我只想她过得好，不图回报，殿下信了吗？”</p>
赵晢抿唇不语，他比不得秦玉衡的胸襟，他不舍得放开李璨，他要将她放在自己眼前，每日看着才能安心。</p>
“殿下说，李大将军还活着，此话当真？”秦玉衡问。</p>
赵晢颔首：“父皇亲口所说。”</p>
“殿下见到你的将军了？”秦玉衡又问。</p>
赵晢摇头：“父皇说，我接了窈窈回去，便能见到他。”</p>
秦玉衡思量着道：“我猜想，李大将军应当确实活着，当初只是一副棺材送到靖安王府，钉得死死的，陛下下令不许任何人开棺查看，我当时便疑心此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p>
“我事后派人查看过。”赵晢道：“里头确实有一具尸体，身形和大将军很像，但面目全非。”</p>
“殿下没有怀疑么？”秦玉衡问。</p>
“有。”赵晢摇头，语气有几分苦涩：“拿不出证据，窈窈不会信我。”</p>
秦玉衡看了他一眼，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我会将你的话如实告诉她，不过她现在也不一定会信你。”</p>
毕竟，赵晢眼下还是拿不出证据。</p>
他虽然并未对李璨有非分之想，但还是乐意看赵晢这个天之骄子吃瘪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