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浑身一僵，便要抽回手。</p>
赵晢岂会松开？</p>
他坐直了身子，深深望着她：“窈窈。”</p>
李璨抽不回手，又不敢与他对视，于是转过小脸去，眼泪止不住的顺着小脸往下滚。</p>
“别哭了。”赵晢心疼极了，大掌贴着她小脸，大拇指指腹温柔的拭去她的泪珠。</p>
李璨垂着眸子，双肩抽动，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滚。</p>
她实在说不吃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她深爱赵晢，从始至终从来没有忘记过他。</p>
可她又不得不离开他。</p>
再次面对他，她心里的情绪难以表述，就只剩下哭泣了。</p>
“乖，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赵晢抬手，将她揽入怀中。</p>
时隔数月，李璨再次靠进熟悉温暖的怀抱，更是哭得不能自己。</p>
“不哭了，你身子受不住，也要为孩子考虑。”赵晢轻拍她背心。</p>
李璨慢慢冷静下来，止住了哭泣，忽然哼了一声，伸手去捂肚子。</p>
“怎了？”赵晢心下一惊，忙松手查看。</p>
“孩子踢我。”李璨低头看自己隆起的肚子。</p>
六个多月，肚子已经隆起不小了，她自己也能看得清楚。</p>
“踢你？”赵晢从未听说过这般事，伸出手又停住，小心地问李璨：“我能摸摸他吗？”</p>
李璨点点头：“嗯。”</p>
赵晢小心的样子，叫她揪心，他的孩子，他怎么不能摸呢？</p>
赵晢见她许了，不由大喜过望，大掌小心翼翼的覆盖在李璨的肚子上。</p>
肚子里的孩子好似有感应一般，猛烈的动了一下。</p>
“动了！”</p>
赵晢察觉到手心里的触感与生命力，瞬间动容。</p>
这是他的孩子，他和窈窈的孩子，一种难以言表的感动流转在心间。</p>
李璨笑着点头，却不知怎么，又落下泪来。</p>
“窈窈。”赵晢两手捧起她的小脸，给她拭泪。</p>
她太清瘦了，他一只手就能轻易遮住她整张脸。</p>
李璨垂着眸子，浓密的长睫叫泪水浸透了。</p>
“对不起。”</p>
赵晢深深望着她，嗓音带着点点嘶哑。</p>
“别说对不起。”李璨摇摇头：“我知道，你也不想那样。”</p>
是荆王推了赵晢，她亲眼所见。</p>
所有的一切，都是乾元帝设计的。</p>
她其实没有怪过赵晢。</p>
但大伯父是真的倒下了，那一箭是赵晢射的。</p>
“不是那件事。”赵晢再次将她拥进怀中：“是我没有陪着你。</p>
你有孕这么久，我没有陪在你身边，没有照顾你。</p>
你一定吃了许多苦头，对不起。”</p>
“我们都已经和离了，你本来也不应该陪着我。”李璨想挣脱他的怀抱。</p>
“没有和离。”赵晢抱紧她：“和离书不经官府，不算数的。”</p>
“你没有拿去官府？”李璨抬头看他。</p>
“你走时，父皇就将我关入刑部大牢了。”赵晢又替她擦去泪水。</p>
“没事。”李璨转开目光道：“这次回去，我们一起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