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知道我们有粮食了，又看到我们收在什么地方，不杀了你们，万一你们带人来抢怎么办？”二牛脸色一阴，握着石斧的手关节分明，青筋凸起。</p>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哪个部落派来的奸细，把你们杀了晒成肉干，成为我们储藏食物的一部分，是你们的荣幸。”</p>
“只有死人才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p>
二牛虽然这么说，却没有动手的意思。</p>
他虽然痛恨小偷，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杀人的。</p>
亦悠然刚走出屋子，就听到大门外传来几人关于生死的声音。</p>
她接过花儿一大早就为她烤好的鱼，边吃边走到了部落门口，在2人两步的距离外停下。</p>
大口撕下一块鱼肉放到嘴里，夸张地吧嗒着嘴，鼓着腮帮子说：“你们2人真是好本事，偷了我们的食物，把我花一夜编出来的鱼篓砸了，就凭你们身上的那几两肉，不够赔。”</p>
“说吧，你们从哪个部落里来？”</p>
晓晨咽了咽口水，眼神闪躲：“就……山的那一边。”</p>
亦悠然瞟了他一眼，把烤鱼的鱼头掰下来，伸到昨天饿晕的小孩面前：“你说，你们从哪个部落里来？”</p>
看着亦悠然手里烤得焦香的鱼头，小孩腹部内像舞台上鼓声一般喧闹起来，暗淡的眼睛里泛起亮光，两片嘴唇之间流出了透明液体。</p>
“山河，山河，别说，别说。”晓晨转过脸，声音刺耳。</p>
二牛来到晓晨面前，往他嘴里塞了一把干草。</p>
“说吧，说了就有肉吃，你也看到了，我们有很多很多肉。”亦悠然又扯下一块鱼肉，一张一翕的双唇沾满鱼油，在破晓的阳光下，冒着诱人光芒。</p>
叫山河的孩子舔了舔嘴唇，声音细细：“我们已经没有部落了。”</p>
两天前的夜里，他们部落遭到了山猫部落的偷袭，族长自知不是山猫的对手，让族人放弃抵抗，避免不必要的伤亡。</p>
谁知，投降后山猫部落并没有要吞并他们的打算。</p>
而是，要灭了全族。</p>
他们的屋子在整个部落的最里面，屠戮开始后，兄弟二人在黑夜的掩饰下逃进森林，毫无目的狂奔。</p>
不吃不喝逃亡了两天，才在湖边见到野牛部落的人打捞食物。</p>
亦悠然眯起眼：“没有部落？那原部落叫什么总可以说吧？”</p>
“山鹰。”山河抬起眼，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p>
亦悠然微微一笑，从二牛手里拿过石斧，一斧子劈到绑住他的藤条上。</p>
失去藤条的捆绑支撑，山河身子一软，歪靠着坐到树根下，四肢随意地瘫在地上。</p>
他浑身无力，肚子依旧在空叫着，炙热的阳光下，他却浑身发抖，他急切地想吃点东西，撑撑肚子，唤醒逐渐涣散的意识。</p>
捡起地上的鱼头，猛地塞到口里，艰难地咀嚼。</p>
空鸣许久的肠胃突然有食物进入，痛感一阵一阵地发作，好像每啃一口鱼就是在啃自己的胃，每咽一口，肠胃五脏都觉得疼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