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板娘摆了摆手,就走了。</p>
三人一开始都没开口,安澜和薄冷夜没两口就饱了,擦了擦嘴,等着张成军吃了。</p>
张成军吃了快十分钟,才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又喝了口啤酒:“两位要问什么直接说,不用等。我们这些苦力人,有肉有酒,一时半会儿不会下桌。”</p>
“那行。”安澜笑着,也尊重对方的习惯:“十年前,你4S店雨夜前检修过一亮XXX的顶配车,第二天就在下山路上出了车祸,夫妻双亡,女儿未找到,疑似甩出车,掉下悬崖。这个新闻,你还有印象吗?”</p>
张成军喝了口酒,回味地抿了抿:“这个新闻啊,怎么可能忘呢!喧喧闹闹好一阵子,这对夫妻是刘氏老三,前不久不还刘家还找回来小姑娘了吗?”</p>
“我就是那个小姑娘。”安澜微微侧头闭眼,她努力控制情绪不让自己对着眼前的人发火宣泄,忍忍,要查到爸妈遇害的真凶。</p>
张成军手里的塑料酒杯落在桌面,当时就洒了:“活着挺好的,挺好的。”</p>
“张成军,你是那个店的修理工,能不能告诉我,当初你们是怎么</p>
检查车辆的?”安澜眼泪汪汪地看着张成军,声音哽咽:“我爸妈开车一向谨慎,特别车上有我,还下着雨,根本不可能超速。”</p>
安澜声音打了几分,失态的落泪,深吸几口气,还是没办法忍住。</p>
薄冷夜干净从包中拿出丝巾,轻轻的给安澜擦拭,搂在怀中安慰:“老婆,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有我,你还有我。”</p>
“阿夜,我好痛啊~,被摔出车好痛,再见不到爸妈好痛……”安澜躲在薄冷夜肩膀,哭得伤心,痛到极致失声哑然,只有抽噎地气音。</p>
薄冷夜抱着安澜,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后背,看着张成军,眼神很冷,很冷。</p>
张成军放下了筷子,微微哆嗦,眼神若能刀人,自己应该已经死了。</p>
安澜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从爆冷夜怀中退出,抬头双眼通红:“下坡,刹车失灵,迎面一辆大货车,我爸没办法,为了躲避只能转向,撞到一旁的护栏,让车停下。我被摔了出去,幸运的是没有在悬崖,而是落在了另一侧草坪中,昏迷过去。”</p>
“你知道眼睁睁带着家人陷入死境,毫无改变的能力是多么惊恐?我爸爸一</p>
边哭,恨自己无法保护我妈,保护我,努力想自救,可还是死了,车祸啊!所无能为力。你现在也为人父,若是你遇到了,会怎样?”安澜死死地看着张成军。</p>
张成军瞬间吃不下了,喉头滚了滚,“我TM什么都不知道!当时检修的人是我师父何成业和小邓。我只是看到新闻后,猜到可能有问题,还没求证,也没来得及给通知警方,老板就把我们召集到一起。</p>
夜里就把店烧了,承诺给我们每人一大笔钱迁出C市,让我们作伪供,否则等我们的就是黑涩会的追杀令。背后的人,我们惹不起。二选一,我有什么错?只是想活着啊~怎么活着就那么难呢?”</p>
张成军接着喝了一大口酒,被克制的情绪瞬间爆发:“报应啊!都是报应!你看我拿了钱不得好过,另外三个人不得好死。哈哈哈!十年前的黑涩会,谁敢惹?我们也只是底层的百姓,我们能怎样啊?你查查出国的人,你查查我们老板!你们去啊!何必揪着我不放呢?”</p>
薄冷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嚎!你嚎什么?!揪着你不放?留在国内的,就剩你一个了,你认为你逃得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