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暮芸已经趴在地上半天，身子已经发抖了。</p>
程元容绕过她，去灵台上，取了三炷香，拜了拜，将香插入到香炉中，才起身。</p>
仔细看着眼前的女人，回忆起儿时的时候，她是如何在她和娘亲的面前，张牙舞爪，盛气凌人，又在程泰清的面前，一副小鸟依人，知书达理的两副面孔。</p>
“闻暮芸，你可想过你会有今天吗？”程元容淡淡的说着，斜向下看着闻暮芸被头发遮挡的眼睛。</p>
闻暮芸没有反应。</p>
程元容也无所谓，只是静静的自言自语道。</p>
像是回忆，又像是讲故事一样。</p>
“你没有出现在程府的时候，爹爹和娘亲的关系好像就不是很好，我从来没不见过爹爹对娘亲有过什么笑脸”</p>
“就算能带家属出席的场合，爹爹也只是自己去，小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以为爹爹只是很严肃，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亲近人，但是他还是爱娘亲，爱我的”</p>
说到这里，程元容语气一顿，沉沉地呼了一口气。</p>
“但是当你被爹爹领回家的时候，爹爹变得爱笑了，爹爹原来也喜欢热闹的，但是只是对着你笑，对着弟弟妹妹笑，就是不对我们笑”</p>
“呵呵呵”程元容陷入回忆中一般，冷笑一声，眼角似有一滴眼泪，团在眼睛里。</p>
就在程元容陷入到自己的回忆当中的时候，一直躺尸的闻暮芸突然动了动，哈哈哈大笑起来。</p>
在寂静无人又有些灰暗的祠堂里，回荡起来，显得空灵又阴森。</p>
闻暮芸显然此时神情状态是极其不稳定的，刚刚程元容说起以前的事情，可能是刺激到她了。</p>
“哈哈哈哈，苏雨那个贱人，还想跟我争，她除了有个好的家世和出身，还有哪样是能够和我比的”</p>
闻暮芸眼睛通亮，嘴角咧笑。</p>
程元容被惊醒，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打扰她。</p>
她要的就是闻暮芸能够多说一些从前的事情，可以让自己抽丝剥茧地，知道一些事情，看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p>
“装得贤良淑德的，不还是笼络不到男人的心，肚子也不争气，只能整个女儿，有什么用”</p>
“还想用楚楚可怜那套，博得老爷的同情，她也配”</p>
“老爷都和我说了，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就是冲着她的家族势力，可以在朝堂上帮助他，老爷最爱的是我”闻暮芸脸上露出痴狂的模样，身子被绑，只能扭来扭去。</p>
好不滑稽。</p>
“但是我不甘心，她是妻，我为妾，凭什么，我也要当妻，我都为程家生了男丁，她就应该为我让位才行”</p>
“那你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生病，又为何会死”程元容死死的盯着闻暮芸，眼中带着平静，像是在问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p>
“我啊，我做了什么，我只是让人往她的吃食里加了一些会让身子日渐消瘦的药，我可没有杀人啊”</p>
“后来有一次被老爷发现了，我还有些害怕，谁知道老爷还替我隐瞒，甚至还夸了我，说等她死了，就把我扶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