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琛赶在医生之前到,姜殊躺在角落里,巴掌大的小脸发红,眉头皱着。</p>
经理过来,想说明情况。</p>
傅临琛直接越过他,径直走去姜殊的身边,把人直接一个公主抱抱起来。</p>
那种晕乎的状态还在,眼睛都睁不开,本能的想反抗,在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时,她差点哭出来,不过也只是没再乱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休息。</p>
把人抱进车里,傅临琛帮她系好安全带,又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p>
回到房间,姜殊还在浑浑噩噩的状态。</p>
傅临琛把她放在床上,她也很听话的躺好,他给她盖好被子时,终于发现她睫毛上沾染的泪水。</p>
“傅临琛。”</p>
“怎么了?”他停下动作,以为姜殊是哪里不舒服。</p>
“傅临琛,我好难受……”</p>
“是哪儿不舒服?你说。”</p>
姜殊紧闭眼睛,身体在发颤,她好想告诉他:“我心好痛,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要离婚。”</p>
不过这些,都没有。</p>
她只是哭着说:“脚痛,脚踝痛。”</p>
后面,姜殊再没说半个字,很轻的抽噎,慢慢的呼吸均匀,睡着了。</p>
傅临琛把药箱拿出来之后,才仔细看姜殊的脚踝。</p>
借着光亮,傅临琛看见了她白皙的脚踝上,有很大一块乌青,像是团淤血。</p>
这几天看她走路没什么影响,也没喊过痛。</p>
那这伤,到底是什么时候弄的?</p>
怎么没跟他说呢?</p>
给脚踝热敷了下,又喷了好些药,傅临琛忙完这一切后,才在她身边睡下。</p>
姜殊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十点,她转过头,就看见睡得正熟的傅临琛。</p>
大概是很久,没有过这么平静的时刻了,她看了好半天。</p>
最后开始回想昨天,去了酒吧,然后有人在她的果汁里加了东西。</p>
昨天晚上来接她的,真的是傅临琛吗?</p>
姜殊动作很轻的起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傅临琛也在穿衣服了。</p>
“你先去洗漱吧,我在储藏室等你,有点事情说。”</p>
“好。”</p>
傅临琛应下,神色如常,情绪没有半点波澜起伏。</p>
储藏室里,姜殊把准备好的证件全摆放在桌子上,到了现在,她竟然没有当初那么难过了。</p>
转过头看着玻璃柜里的那件华贵婚纱,她想起言姌说的话:“婚纱的每个地方都是按照我的尺寸和喜好去设计,你那天穿着那件婚纱,也应该很不好受吧。”</p>
傅临琛过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深灰色高定西装衬得他更加矜贵英俊。</p>
正如婚礼当天,他也是这样的装扮,淡定从容的从另一边走向她。</p>
两个人同时看着玻璃柜里,姜殊轻声的笑了笑:“这件婚纱真好看,只可惜我穿着不合适,可能是因为,我不是它真正的主人吧。”</p>
“姜殊,我…”</p>
他或许是还没想好该怎么措辞,后面没说半句话。</p>
姜殊收回视线看他,无奈的摇摇头。</p>
她走去桌边,把身上所有的首饰取下来,有他送到耳环,有项链,到了最后,只有结婚戒指了。</p>
过了好半天,她像是下定决心,猛地把戒指取下来。</p>
那枚钻戒在灯光昏暗的地方,发不出半点光亮。</p>
和玻璃柜里闪耀璀璨的婚纱相较,完全没有可比性。</p>
她把首饰放好,把这些年的所有不舍和执念都尘封于此:“傅临琛,我们离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