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郑重的点头，继续说：“很好奇，你在哪儿上的初中。”</p>
“我上的是初高中一体化的学校，在实验学校上了初中，然后接着上了高中。”</p>
“挺巧的，我也是。”姜殊说。</p>
“你也是？也是在实验学校吗？”傅临琛侧过头惊讶的问。</p>
“嗯，我也很意外。”</p>
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p>
她一直都知道他在哪儿上的学，两个人还是校友，只不过知道的人，只有她一个罢了。</p>
姜殊明白，兵荒马乱的那几年，都是一个人唱的独角戏，他从来不再其中。</p>
她心里涌上酸涩。</p>
因为放假的缘故，到了学校，里面没人在。</p>
姜殊和傅临琛一起去了门卫，说明情况之后，门卫大爷打开门同意二人进去。</p>
里面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就连曾经的那栋教学楼也不在了。</p>
操场旁边的香樟树，被法国梧桐取代。</p>
姜殊眨眨眼睛，有万千感慨。</p>
很正常，这么多年过去，改变的又何止是这个学校呢？</p>
全世界都在改变。</p>
再看看身边的男人，好像至死是少年。</p>
逛了好大一圈，两个人最后在操场的台阶上坐下。</p>
下午的太阳还是很晒，照的人恍惚。</p>
他们安静好半天，看着三三两两的人在操场上打篮球，阳光正好，有风吹过。</p>
她跟着这阵风吹得方向看，想起了那时候的好多事情。</p>
那年夏天，她刚升初二，傅临琛已经上高二了。</p>
“再看什么呢？”傅临琛顺着她的方向看，原来是自己曾经的教学楼。</p>
姜殊收回视线，目光浅浅的看着他，忽然问：“傅临琛，我能问问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吗？”</p>
“第一印象？”</p>
他往后靠了点，视线落在远处的草坪上：“在奶奶的病房里，你听见我推门进来的声音，转过头对我笑了笑，很温暖的感觉。”</p>
姜殊收回视线，无奈的扯了扯唇角：“是，那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p>
他果然只记得那一次。</p>
实际上，他们在很早之前就见过面，那天的天气比今天还要好。</p>
只不过，他根本不记得，也没有半点印象。</p>
“你觉得，真的有人会爱另一个人十几年吗？”姜殊再次问。</p>
“或许。”他回答。</p>
不过数秒，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不过这样的感情到了最后，都变成了执念吧。”</p>
“那你对言姌，也是执念了吗？”姜殊认真的问。</p>
“很难说。”傅临琛简单的回答。</p>
有些事情，该怎么证明呢？</p>
她爱了他这么多年，十年如一日的爱。</p>
这十几年里，爱意从来都是只增不减，没有想过放手。</p>
姜殊深呼吸，笑着点头。</p>
时间差不多了，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站起身，往校门外面走，这一切都是刚刚好，中途没有发生任何意外。</p>
就连平时容易塞车的地方，都是畅通无阻。</p>
直到，快到民政局时，车子停下等红绿灯。</p>
姜殊放在包里的手机，忽然不合时宜的打破安静，显示的备注是奶奶。</p>
然而说话的人确实方惠仁。</p>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她瞬间瞪大眼睛，像是被抽走灵魂。</p>
她难以置信，重复的问：“什么？妈，您别吓我啊！”</p>
“嗯，我知道，我和临琛马上回来。”姜殊再也忍不住，泪水瞬间滑落，哭的喘不上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