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傅奶奶笑着回忆，“脾性和临琛很像，不过年轻的时候，可没做过那么多糊涂事儿。”</p>
“奶奶和爷爷恩爱一生，很幸福，哪怕是现在要死了，也觉得幸福。”</p>
说到这里，傅奶奶闭上眼睛，忽然想起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交代。</p>
姜殊也紧张的手心冒汗。</p>
总担心奶奶眼睛闭上，就不会再睁开了。</p>
所幸，傅奶奶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对了，奶奶给你留了些东西，就在老宅子的地下室里，要是奶奶今天没熬过去，你就去看看。”</p>
“奶奶，您肯定会好起来的。”</p>
姜殊拼命的摇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p>
光是想着，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p>
“殊殊不哭了，奶奶就算是想着你，都会多撑些时候。”</p>
“嗯。”姜殊赶紧握住傅奶奶的手，“奶奶要一直陪着殊殊。”</p>
“奶奶，我还有点事情想跟你说，您听完肯定会高兴，更加舍不得。”</p>
“什么？”傅奶奶看着她。</p>
姜殊站起来，摸了摸小腹，像是在说悄悄话：“奶奶，这里面有您最盼望的小曾孙，他也盼望着能和您见面。”</p>
傅奶奶睁大眼睛，果然高兴的合不拢嘴。</p>
“真的？”</p>
姜殊点头，笑容灿烂，脸上洋溢着幸福：“嗯，殊殊不会骗奶奶的，只是不显怀，其实都快三个月了。”</p>
“奶奶，不用担心，不光是为了您，也为了肚子的宝宝，我肯定会留住临琛的。”</p>
“好啊，好。”傅奶奶笑着点头，所有高兴和舍不得的话语都藏在其中。</p>
姜殊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敢松开半点。</p>
外面的天色骤变，阴沉的天空猛然划过闪电，像是把天空撕裂。</p>
姜殊心跟着颤了颤，再去看傅奶奶，人已经闭眼了。</p>
“奶奶……”</p>
无人答应，这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传来回音。</p>
“奶奶！”</p>
姜殊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歇斯底里的喊。</p>
医生赶紧带着仪器进来，不过三分钟，都出来了。</p>
只是摇头，沉痛的说：“我们尽力了，病人走的时候很安详，望各位节哀顺变。”</p>
医生说的安详，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去见爷爷，那肯定是安详。</p>
可奶奶还没来得及，看见她肚子里的小曾孙出世。</p>
姜殊呆滞在原地，耳边回荡的是那句“节哀顺变”，她发不出半点声音，脸色和嘴唇都白了。</p>
她耳边听不见声音，看不见东西。</p>
所有的感官都停止了工作。</p>
承受不住悲伤，整个人摇摇欲坠，眼神空荡的什么都没有。</p>
是啊，什么都没了。</p>
傅临琛走向前，猛地抱住她，颤抖的问：“姜殊？说话，别这样吓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