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酒地，不学无术。</p>
这倒也罢了。</p>
关键此人和他的父亲及整个乌古家族因为投靠完颜宗固，介入了金国夺嫡之争，触怒了完颜宗磐，被完颜宗磐抓到把柄，举家被诛。</p>
完颜永宁就这么成了年轻的寡妇。</p>
而完颜宗磐为了拉拢自己的麾下大将蒲察散，便强行要将完颜永宁改嫁于蒲察散为小妾。</p>
完颜永宁大为不满，这才在出嫁前夕，逃离上京。</p>
逃婚路上的完颜永宁这就撞上了王霖的锦衣铁骑。</p>
她的故事王霖似信非信，但这对王霖来说无关紧要。</p>
重要的是，若她所言为真，此事似乎可以做些文章。</p>
其实关于她的身份，王霖已经信了七八成。</p>
因为完颜永宁的面目与完颜兀鲁和完颜什离极为相似，王霖有意无意询问的关于完颜兀鲁和完颜什离的事，她都对答如流。</p>
当然，这不是问题的关键。</p>
关键处在于，蒲察散是坐镇上京的大将。</p>
……</p>
深秋的北方草原在夜里气温极低，见完颜永宁窝在帐幕一角瑟瑟发抖，王霖澹然一笑，脱去自己身上的大氅，扔给了她。</p>
王霖走出帐幕，燕青早就带人随伺在侧。</p>
王霖深沉的目光投向东北方向。</p>
他率军突入金国腹地，实际上并无明确的战略目标。</p>
他的意图在于纵横金国腹心，给金人一个深刻的教训。</p>
不是非要攻取哪座城池，屠戮多少金军，只要引发金国朝廷的震动即可。</p>
算计时间，金国的主力大军应该都已经抵达北安州一线，那么，他麾下的这三万铁骑其实相对是安全的，只要王霖不去傻乎乎地进攻金国城池，而只是来去如风，在草原上袭扰，金人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p>
这一路上，锦衣铁骑先后袭扰烧毁了金人的数个族群营地，闹出的动静想必已经传到上京。</p>
而与此同时，想必马扩率领的大燕使团也已经抵达上京。</p>
现在的王霖，需要来一波大动作，配合在谈判桌上的马扩，以及在北安州一线作战的韩世忠和蒙古各部。</p>
连打带谈，这就是王霖对于金人的策略。</p>
对于女真这种民风强悍的异族来说，说白了只有拳头和武力才能代表一切，嘴皮子功夫只能是锦上添花。</p>
所以……</p>
王霖缓缓道：“小乙，明日一早，你率大军闹出动静来，大张旗鼓奔袭黄龙府，声势越大越好！”</p>
燕青躬身领旨，突然又面色陡变道：“陛下……”</p>
王霖摆摆手：“你给朕留百人在身边，朕要去上京城走一遭，去见见朕的老朋友！”</p>
燕青大惊失色，噗通一声拜倒在地：“陛下，万万不可！”</p>
燕青实在是招架不住了。</p>
皇帝越来越疯狂。</p>
原来说是御驾亲征，奔袭金国给金人一点颜色看看，给永州被屠杀的十万汉民报仇雪恨。</p>
燕青虽然反对，但还是从了。</p>
随后，皇帝突然又意欲率锦衣铁骑深入金国腹心，千里奔袭袭扰作战，配合大燕使团与金国朝廷的谈判，燕青还是从了。</p>
但到了此刻，皇帝居然要孤身潜入上京！</p>
！</p>
这是多么疯狂的行径！</p>
燕青不敢领命。</p>
若是皇帝有个三长两短，让他如何去向大燕朝廷交代？</p>
如何向大燕亿万生民交代？</p>
王霖深望着眼前这个自己心腹的大将，可以说他对于燕青的信任，要远超对于其他人。</p>
这与这些年来，燕青随他出生入死共患难有关。</p>
这种感情和信任，是在无数次的并肩作战中建立起来的。</p>
而相应地，对于皇帝的了解，燕青也远比其他大燕朝臣武将多。</p>
王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小乙，你我生死与共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朕的身边，你当知道朕从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放心，朕只要不想死，还没有人能伤得了朕。”</p>
王霖扭头望向了北方的夜幕。</p>
他思之再三，他要潜入上京彻底将完颜吴乞买的气运掳夺干净。</p>
此外，体内的气机吸引告诉他，上京城内应该还有一个身居气运之人。</p>
他要去将金人所有的气运全部掳夺。</p>
彻底断了金国的国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