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现在这样。</p>
被他俯视、鄙视，却毫无还口之力。</p>
一小时后。</p>
程栀回到了事发餐厅。</p>
她没有进去，不敢进去。</p>
只是拿着手机，以那里为中心点，沿着安凯斯街的主干道，以及路旁商铺间的小巷，哑着嗓子向每一个路人展示屏幕里的照片。</p>
然后仔细询问、请求帮忙，最后攥着手机道谢。</p>
霍临远一直在三步以外跟着她。</p>
——她不让他靠近，被察觉后，她会控制不住情绪。</p>
而她走得越久，他眼底的阴霾就越浓重。</p>
两个多小时后，程栀靠着一条小巷的巷口，缓缓滑坐下去，将脸埋在臂弯里。</p>
霍临远眉心紧皱，不知第几次试图靠近。</p>
却又一次被她驱赶。</p>
他立在原地，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p>
崔云尚在病房里的话，他其实听进去了。</p>
曾经的他，总觉得如果要不回程栀的爱，那么恨也可以。</p>
他只要拥有来自于她的，最浓烈的感情就够了。</p>
可在崔云尚冲过来拉扯着他说话时，他仿佛在昏睡时被人猛击一锤。</p>
忽然就醒了。</p>
他自己就是从无边的仇恨中爬出来，苟延残喘地挣扎至今。</p>
因恨做错过很多事，吃够了被仇恨蒙蔽双眼的苦。</p>
他怎么能引导她，甚至是逼她走上他的老路？</p>
恨的深渊稠黑无光。</p>
而她，值得在阳光下发自内心地笑。</p>
“天快黑了，要亲自找程望，就要先保重身体。”霍临远开口，试探性地走近一步。</p>
除了早饭，她至今几乎算是粒米未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