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睡一会儿，我在这里。”他说。</p>
程栀最近被他照顾惯了，倦倦点头，看怀里的宝宝已经闭上了眼睛，自己也缓缓垂下眼睫。</p>
眼前陷入一片虚无的沉寂，她回想这不到一天的经历，恍惚间觉得自己已经丢过半条命。</p>
眼底一热，一滴眼泪顺眼角滑落。</p>
很快，熟悉的气息靠近。</p>
鼻侧一痒，她知道是霍临远在替她擦泪。</p>
“你总不信我……”他低低开口，语气很平静，却又让人觉得难过。</p>
“失去你之后，我每一天，都像你今天这样度过。”</p>
程栀眼睫颤动一下，眼睑不自觉用力。</p>
“你走遍整条安凯斯街道，没有人的阴暗小巷都要一步一步看过，而我，只能在飞机失事的海域不断下潜，有几次就想，干脆留在</p>
他是第一次说起自己的懦弱，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开口。</p>
“然后，同行者‘打捞’到了我送你的项链……”</p>
霍临远没有再说下去，他察觉程栀在哭。</p>
只是流泪，不发出声音，也不睁开眼睛。</p>
“没有骗你，只是忽然想起……”</p>
他找来纸巾，替她反复擦泪，之后一句话都没有再说。</p>
没多久，程栀的呼吸平稳下来。</p>
霍临远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帮她处理伤口。</p>
之后开始低声接打电话，处理大张旗鼓找孩子的善后工作。</p>
几个电话之后，他眉心疲惫地皱着，抬手狠狠捏了捏鼻根。</p>
这时候，程望忽然开始梦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