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远和崔云尚异口同声。</p>
对门阿婆终于忍不住开门出来。</p>
但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就见楼梯间涌上来好些黑衣人。</p>
程栀见阿婆险险被人撞倒，忙绕过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拼力冲出门口，将她推回去、关上门。</p>
“不要出来，不要管我，阿婆你一定不要出事……”程栀背靠门扇摇着头，望着冲进家门的黑衣人，绝望地睁着眼睛，下巴上的泪一滴一滴往下落。</p>
不管她会怎么样，她都不能放任霍临远的人，在这种时候抓住崔云尚。</p>
念头闪过，程栀胡乱一蹭眼泪，跑向家门。</p>
而等她打开半关的门，却发现玄关内被按住的人——</p>
是霍临远！</p>
一惊之下，她愣在原地。</p>
崔云尚满嘴是血，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p>
他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看也不看霍临远，快步走向僵住的程栀。</p>
“没事了，别害怕，他不能继续欺负你。”他手臂虚虚揽住她的肩膀，以一个保护的姿态，想带她先下楼。</p>
程栀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要去找霍临远。</p>
“不……”</p>
她看到他被四五个人按在身下，像受伤被困的恶兽，低声嘶吼着挣扎，却没办法动弹分毫。</p>
霍临远一直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那一个。</p>
仿佛生来就无所不能，是凡人忤逆不得的神明。</p>
她没见过这样的他。</p>
一脸血污，被压制，被踩落，却不能反抗。</p>
这一幕给她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她久久回不过神。</p>
“没事了，别怕。”崔云尚小心引她下楼，痛得气息不稳，声音却一直是轻柔的，仿佛怕吓到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