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程望暂时安全，程栀奇异地平静下来。</p>
似乎因为逃离只是不抱希望的挣扎。</p>
也或许是由于出国至今一直没有任何真实感。</p>
所以这一刻，她没有因为意外和失望，而生出促使她歇斯底里的情绪。</p>
“对。”她说。</p>
“呵……”霍临远忽然在对面低低笑了。</p>
再开口时，话里却不带半点笑意。</p>
“重逢时惊慌失措的你没有彻底离开，趁酒醉上过床后，你就算觉得恶心难接受，也没有要走，被程灵珊困住凌辱、声名尽毁的时候，你还是没有彻底放弃港市的生活……”</p>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为什么？”</p>
他厉声质问，似乎伤心至极，又好像百般庆幸。</p>
程栀紧紧咬住下唇，不争气的眼泪接连不断地往下落。</p>
为什么？</p>
在平山的半个多月里，她不清楚卓家的具体实力，不知道两虎争斗，到底谁会败下阵来。</p>
然后，她发觉自己最担心的……</p>
是霍临远。</p>
尤其最后，当压抑情绪的霍临远上山找她时，她以为自己会遭到报复，会被羞辱践踏。</p>
可是没有。</p>
他眼底的嫉妒和忐忑，痛苦和挣扎，她做不到视而不见。</p>
似乎，真的让他说对了。</p>
她从没有放下过他。</p>
就像崔云尚说的，心和感情无法靠理性控制。</p>
她再怎么对自己说不可以，后来伸出去，想要推拒霍临远的手，都做不到坚定如初。</p>
——她比自己知道的，还要爱他。</p>
虽然那份爱属于曾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