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后恢复情况不好，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单独完成细致繁复的手工制作过程。</p>
相当于梦碎了。</p>
“我没事，我去等他！”程栀看眼被固定的右手，依旧要起身。</p>
她被担忧和恐慌淹没，根本没办法安静下来。</p>
护士这时候来了，询问两句，又叫来同事，十分强硬地替程栀处理了新的伤口，并换过衣服。</p>
这期间，程栀挣扎得很厉害，极其不配合，护士没办法，用了安定给她。</p>
没多久，程栀平静下来，倦倦闭上了眼睛。</p>
沈漾长吸一口气，坐在床尾回复Joy的几十条未读消息。</p>
朋友一场车祸，他仿佛老了二十岁。</p>
万幸，两人都活了下来。</p>
程栀第二次昏睡比较久，再苏醒，是因为听到抽鼻子的声音。</p>
缓缓转过脑袋，她模糊的视线里出现小小一团人影，似乎跪坐在床边。</p>
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她才终于看清程望的小脸。</p>
他在哭，但是忍着不出声，吭吭哧哧抹眼泪，鼻涕都快掉进嘴巴里了。</p>
程栀习惯性抬手想替他擦擦，右手却动不了，一动钻心地疼。</p>
两条手臂和左手也是。</p>
“妈妈，你失忆了吗？还认识我吗？”程望不知道联想到哪部影视剧，小奶音沙哑，听起来特别害怕。</p>
程栀扯不出笑容，“没有，你永远是妈妈的宝贝，别哭了。”</p>
程望放心了，自己从身上的小挎包里掏纸巾，一边打着哭嗝说：“妈妈，你快点好起来，叔叔亲手做了蛋糕，要等你回来一起吃，蛋糕都化了，你们也没有回来。”</p>
程栀愣了愣，胸口一阵抽痛。</p>
压不下的担心和害怕勒紧了她的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