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警察。”洪十一冷着脸，她点了一根烟，顺便递了根给他。</p>
“半个？”霍翌没接，挑了挑眉。</p>
“嗯，警校未毕业的学生。”洪十一说明，“二十一岁混进鸿兴，七年时间爬到了城南分堂主的位置……不错啊，悄无声息地混在我们当中，暗中透露给警方不少讯息也没被逮到，是个人才！”</p>
洪十一的语气虽是调侃，却又有几分惋惜，可见这个人有点本事，只可惜是卧底。</p>
“这狗日的！他手底下的场子被警方端过几回，都有人出来认罪，他是大哥，自然无人怀疑他！”一名元老骂道，眼里有杀气，“十一少，既然他承认自己是卧底，还等什么？直接做掉！”</p>
“急什么？……”洪十一起身，单手插兜走到绳索前，她朝着男人吐了口烟，“还有谁？你的同党……”</p>
男人低着头，整个人完全没了气力。</p>
“快说！”旁边的混混抄起棍子就是一下，打得男人吐了一口血。</p>
那血，都是黑色的。</p>
男人缓缓抬起脸来，满脸的血迹看不出本来面貌，但那双眼，正气凛然，丝毫无畏惧，“……哼，别说我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有种杀了我！”</p>
最后一句，他用尽全力吼了出来，并朝着洪十一啜了口血。</p>
血喷在洪十一的黑色衬衣领子上，她面无表情，看都不看一眼。</p>
“是条汉子！”她冷笑，抽了口烟，“我一直不信鸿兴内部没有卧底，而且不止一个，你不说，我也会找出来！只是，你的同党见死不救，我倒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p>
说话间，她扫了全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霍翌身后的薛铃音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