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被生生晕染了一层不太真实的绒光。</p>
远处，清江上传来汽笛声，似远还近。</p>
“……”</p>
薄妄一时间看失了神。</p>
鹿之绫弹了一会儿，觉得音不是特别对。</p>
余光中瞥到身影，她将双手放在古筝上，转眸看向他，嫣然一笑，“早上好。”</p>
“……”</p>
薄妄的眸色深了深，忽然就有点饿。</p>
鹿之绫打量着他挑不出一点毛病的身材有点无奈。</p>
在家套个上衣会犯法吗？</p>
她的目光从他身上逃走，道，“今天温度不高，你小心感冒。”</p>
“弹这个做什么？”</p>
薄妄睨了她身后的古筝一眼。</p>
还会乐器。</p>
“奶奶送了把古筝给我，随便弹弹，是打扰到你了吗？”鹿之绫笑着问道。</p>
没有。</p>
薄妄沉默，直接转身，鹿之绫跟着往里走，“你先去洗漱穿衣服，我把早餐热一下，一会一起吃？”</p>
“嗯。”</p>
他懒懒地应了一声，抬起脚回房间。</p>
等他出来时，餐桌上的早点已经加热好，鹿之绫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前剥着白煮蛋，纤细的手指将壳一点点拨下来，用心专注。</p>
剥完，她很自然把鸡蛋递给他。</p>
薄妄接过来咬了一口，看一眼桌上的早点，“你做的？”</p>
“浮生做的，做完就回去了。”</p>
鹿之绫说着拿起勺子开始喝粥。</p>
两人坐在餐桌上安静地吃着，薄妄睨向花瓶，里边的鲜花又换了。</p>
似乎……有了点活着的味道。</p>
一顿早餐吃完，鹿之绫找好时机拿出手机，“薄妄，玩个游戏？”</p>
薄妄接过来，里边是花里胡哨、五颜六色的界面，一看就是小孩子玩的游戏。</p>
他点击开始，手机里立刻出现一个机械女声——</p>
“小朋友，请点击你听到的文字，yao。”</p>
“……”</p>
薄妄掀眸睨她，“鹿之绫，如果你很想死的话不用这样我也可以成全你，我很好心。”</p>
是啊，全世界你最善良了。</p>
“这是一个测识字量的软件，可以清楚掌握你现在的阶段。”</p>
“……”</p>
神经。</p>
薄妄收回视线，将手机扔出去。</p>
鹿之绫连忙接住手机，夹着手机双手合十，请求地看向他，声音放软，“就玩一下行吗？就一下。”</p>
要是识字量这一关都过不去，那他真的什么都争不了。</p>
薄妄看着她那双水脉脉的眼睛，眸色变深，他动了动手上的佛珠手串，“要我测试也可以，你给我学个猫叫。”</p>
“……”</p>
鹿之绫听完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哪里来的恶趣味？</p>
“不学就算了。”</p>
他不勉强。</p>
“……”</p>
学。</p>
不就是学猫叫么，她忍。</p>
她右手握成拳慢慢举到脸颊旁，头浅浅一歪，长发垂下来，双瞳清澈，笑容僵硬，“喵——”</p>
软到骨子里的声音。</p>
薄妄眯起眼，舌尖抵过牙齿，有点想找根绳子把她牵起来，关在房子里。</p>
不，关在床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