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钱很少，根本就不足够养育一个小孩，但对于没有经济来源的人来说，确实足够多了。</p>
“她给我取名贺一，因为那是她为数不多认识的几个字。</p>
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待在一个大约五平米的小房间里。</p>
除了洗手间在一个小隔间里，其他的，桌子，床，厨房用具，全部对在一起。</p>
她不让我出门，也不带我出去。</p>
她晚上经常不在家，有时候醉醺醺的回来，在我要吃的的时候，会打我一顿。</p>
有时候用衣架，有时候是扫帚，或者皮带，拿到什么就用什么打。</p>
我很怕她回来，但晚上一个人待在家里也好可怕，她不回来我也没有吃的。”</p>
唐岐不自觉的将她搂紧：“然后呢？”</p>
“后来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出去。每天在家里喝酒。”</p>
“她喝醉了会打你吗？”</p>
墨清点点头：“不过我会躲到阳台上。她看不到我，就不会打我了。”</p>
唐岐心里一疼，眼眶都变的潮红。</p>
墨清还在说着，因为刚刚抽了很多烟，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会在她睡着的时候进去找吃的。她一般都会剩下一点。</p>
不过这段时间并没有很长，很快，她就又开始外出，不过是在白天。</p>
但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她都会带一个男人回来。”</p>
唐岐心头一紧：“他们做什么？”</p>
墨清勉强的笑了笑：“做你能想到的事。只是当时我不懂。突然进来的陌生男人让我觉得很害怕。</p>
那段时间，每天晚上，我都会躲到阳台上睡觉。</p>
但有一年冬天。天气真的好冷。我冻的不行了，就走了进去。</p>
当时他们已经睡着了。我就悄悄走到桌边，缩在桌子底下睡觉。”</p>
墨清在说道这里的时候蜷缩了起来：“我不应该进去的。”</p>
唐岐紧紧的抱着她：“阿清。已经过去了，现在有我陪着你。”</p>
墨清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过了很久才说道：“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她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形容不出来。</p>
那之后，她还是会在晚上带男人过来，但，她会让我留在里面。”</p>
唐岐的喉咙发紧：“阿清。”</p>
“他们会给我带布丁，带蛋糕，带我之前从来没有吃过的还吃的东西。我当时觉得他们是很好的人，对我真的很温柔。</p>
但后来......”</p>
“阿清，不想说就不说了。”</p>
墨清摇摇头：“他们有时候会喂我吃蛋糕，吻我的脸颊。”</p>
墨清的声音颤抖，她当时一定很害怕，但唐岐现在能做的，只有抱着她，安静的听她说完。</p>
“后来，他们开始吻我的唇。我开始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害怕。我告诉了她，问她我可不可以不见他们了。</p>
但她说，我应该让他们开心，这样我们才能活下去。</p>
她让我笑，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喜欢我。”</p>
“好了，阿清，不想说就不说了，不要勉强。”</p>
墨清抬起头看着他：“你也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对吗？”</p>
唐岐一怔：“什么？”</p>
“为了钱和他们睡。”</p>
唐岐慌忙摇头：“没有，阿清，我不是这么想的。”</p>
墨清笑了笑，很苦涩的笑：“有一次，那个对我最温柔的人，在我面前脱了他的裤子。”</p>
唐岐紧张的看着她：“阿清。”</p>
“我跑了。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还是跑了。可能我当时只觉得他恐怖。”</p>
在听到这里时，唐岐明显的松了口气。</p>
墨清看着他：“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为什么还这么紧张？”</p>
“阿清，”唐岐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我担心，担心你被那群人折磨，还好，你逃出来了。之后怎么样了？”</p>
“我不敢回去，回去了肯定少不了一顿打，而且以后还要再过那样的生活。所以在那之后，我有两个月的时间都在流浪。</p>
找了一个方向，漫无目的。</p>
不过我很幸运，有一个老奶奶收养我。</p>
她是一个农民工，靠种地为生，没有家人，就把我当成了唯一的家人。</p>
她对我很好。”</p>
“那她现在呢？”</p>
墨清沉默了很长时间才道：“去世了，在我十五岁的时候。”</p>
“抱歉。”</p>
“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p>
唐岐急于转移话题：“那你是怎么遇到我的？”</p>
“因为......探哥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