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知里外的东西！也就你二婶好心，换作俺是你娘家人，懒得管你！”</p>
“你把文书给人家。”</p>
乔青山看不下去了，走上去从乔老九手中抢过文书。</p>
王氏认字不多，让云真念给她听。</p>
乔云真声音清脆，大声地念道：“今王氏和乔大成和离婚，四合院因建在老房子地基上，归乔大成所有，后山养鸡场和养鸭场，归乔大成所有。镇上铺子当分两家，松花蛋制作秘方需给乔大成……另分文银二百两。”</p>
乔云真一</p>
口气念了一大半儿，王氏气的差点翻白眼儿。</p>
她一手抓着心口，一手指着乔大成，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p>
“乔大成啊乔大成，你怎么能找人写出这样的文书！你良心何在？呜呜呜！”</p>
乔大成也知道自己过分，捂着脸蹲在地上：“这是俺爹的意思。”</p>
“你爹让你分，你就要分？我问你，你好好看看这个家，看看你的四个孩子……你……你咋就开得了口！”</p>
王氏真的头一回这样指责自己的男人。</p>
从前，就算乔大成再窝囊，再让她们娘几个吃苦受累，她都没有过半句怨言。</p>
就连生云真的那一年，乔老九不许她坐月子，把整锅的鸡汤全都给虎子和虎子娘喝了，剩下的骨头渣子兑了一盆水，烧开后让王氏接连对付了三日。</p>
还满村子的说自己家儿媳妇生个讨债的，他老婆子还顿顿鸡汤伺候……</p>
这些事儿摆在眼前，乔大成屁都不放一个，王氏落了一身月子病，每次干点重活腰就和断了一样的疼……</p>
一直到今年，云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两幅膏药，才算是把自己十多年的月子病给治好了。</p>
“乔大成！这个家，是云真带着欢喜挣来的。你……你一个当爹的，你还想分走宅子！你不要脸！”</p>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p>
况且王氏把这宅子看的比命还重……</p>
“娘，你先别生气。”</p>
云真咽了咽唾液:“我还没读完呢！”</p>
“接着读下去。娘要听听，你们这个爹还想分点啥！”</p>
王氏气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p>
云真看着她：“娘，那你挺住！这文书上还说，我们姊妹四个，应当两个跟娘，两个跟爹！”</p>
“什么？还要把我的孩子们分开？乔大成……”</p>
王氏冲上去，伸手就要去扯乔大成的衣领，二婶一把将她抱住：“你要那么多孩子做什么。还得养活！他要两个，你就给他两个！”</p>
“那等于要了我的命！孩子是我生的，是我一点一点喂大的，他……他一走就是三年，凭什么回来要我的孩子！”</p>
王氏有些撕心裂肺的滋味了。</p>
云真看得出，娘很难受。</p>
这口气总是要出来的，她哭也好，闹也好，总比憋在心里强。</p>
也许，这是一件好事。</p>
有时候，别人做的越绝，自己反而越是容易走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