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北在外一直以冷肃著称，季父舔着脸陪着笑，迎他进屋，余光瞥见他身后的陆呦呦，急忙拍马屁：“二爷，没想到您今晚还带着令爱来了，她长得真漂亮，出落得亭亭玉立。”</p>
陆砚北没说话，进屋坐在上首，陆呦呦就乖乖待在他身边。</p>
季父身体差，肤色发黑，嘴唇都偏紫。</p>
瘦得不成人形。</p>
“二爷，寒川身体不舒服，所以今天由我来跟您谈合作。”季父说着，又将一个二十七八的男人推到前面，“对了，给您引荐一下，这是我大儿子，季朗。”</p>
“二爷、陆小姐。”季朗客气地与两人打招呼。</p>
目光却落在陆呦呦身上。</p>
一身新中式的套裙，点缀着刺绣，小方领、小盘扣，精致典雅，收腰设计，勾勒出一手可握的细腰，眉目如画，那双眼睛更是灵动娇俏。</p>
结果他刚看两眼，余光一扫，就与陆砚北视线相撞。</p>
眉眼凌厉，如鹰隼。</p>
那种久居上位的威压，吓得他呼吸都乱了节奏。</p>
“寒川身体不舒服？”陆砚北挑眉。</p>
“是啊，所以由阿朗替他来？”</p>
“替他？”陆砚北轻哂，“你们谁有什么资格？”</p>
轻飘飘一句话，惹得在场除了陆呦呦的其他人脸色都很难堪。</p>
“二爷，寒川实在是……”季父还想解释。</p>
陆砚北哂笑一声：“你们季家那点上不了台面的龌龊事我不想管，也管不着，如果我没记错，你这大儿子在公司除了调戏女员工什么正事都没干，他能力如何，不需要多说吧。”</p>
“他有什么能力接手这个项目，涉及几十个亿，要是因为他遭受损失……”</p>
“你们季家拿什么赔？”</p>
季朗面色难堪，他自小心高气傲，急忙解释：“二爷，只要您跟我合作，我会向你证明自己的能力！”</p>
“你的能力，就是从别人饭碗里刨食？抢功劳？”</p>
“我没有！”</p>
“没能力不可怕，就怕贪心不足，以你的出生，享受着本不该属于你的一切，你就该知足。”</p>
陆砚北语气很轻，却极具压迫感。</p>
他这是在讽刺季朗是私生子！</p>
这些话，就算大家心知肚明，也不敢当面说，总要给季家点面子。</p>
但陆砚北显然不用顾忌这么多，季朗被惯坏了，性子急躁，脱口而出：“陆二爷，您说话未免太难听了！我们是合作关系，您要客气点！”</p>
“阿朗！”</p>
季父想阻止，已经迟了。</p>
陆砚北低笑两声：“客气？我走到今天，如果还需要对你这种不入流的东西客气？那我岂非白混了？”</p>
“怎么着，生气了？”</p>
“等你有一天爬到我的位置，才有资格跟我谈客气！”</p>
“你……”季朗再想说话，就被父亲拉到身后，季父弯腰给陆砚北倒酒，“二爷，小孩子不懂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他一般见识。”</p>
陆砚北睨了他一眼。</p>
竟直接说：“你觉得你的面子值几个钱！”</p>
一室死寂！</p>
季氏在晟世面前，的确不够看。</p>
陆呦呦很少跟父亲出席活动，陆砚北在她面前都是和颜悦色，倒是母亲偶尔会严厉些，忽然瞧见父亲这般模样，就连她都觉得诧异。</p>
这季父都快六十了，当众如此打脸……</p>
实在难堪！</p>
而且被打了脸，你还得陪着笑。</p>
打了也白打！</p>
“陆二爷，那你要是不想合作，就直接说，何必这么侮辱人！我们季家是比不上陆家，可你也不能如此欺负人！”季朗又跳出来！</p>
陆砚北冷眼瞥他：“到底是谁欺负人！”</p>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这个合作，我看中并非季氏，而是季寒川这个人！”</p>
“希望你们把状况搞清楚。”</p>
“欺负他没人撑腰，跳出来抢功劳？允许你们欺负他，就不许我欺负你们？某些人是什么身份，我不想提，既然占尽了好处，就该低调点！”</p>
陆砚北可不惯着他们。</p>
他虽没说季朗是私生子，却句句不离这三个字。</p>
“有本事就靠自己打拼出一番事业，而不是只知道抢别人的。”</p>
“我相信以季寒川的能力，离开季氏，也能闯出一片天，某些人要是离开家里，怕是……”</p>
“连狗屎都不如！”</p>
“扑哧——”陆呦呦实在没忍住，竟笑出了声。</p>
她实在没想到会从父亲口中吐出【狗屎】这个词！</p>
季朗脸都白了。</p>
陆砚北正眼不看他，又说了句：“还有……以后若是再让我发现，你那双眼睛在我女儿身上乱转，你父亲不忍心教育你，我不介意替他收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