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丰华拿出烟分了一根出去，给夏红华点上，说，“老夏，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小子怎么这样说话，论年纪我能当他的爹！”</p>
“你去跟他说啊。”夏红华似笑非笑地看着宋丰华。</p>
宋丰华一愣，说，“我还真不怕跟你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不会给他面子的，我船舶重工……”</p>
“他手里有两千多亿美元。”夏红华打断宋丰华的话，道。</p>
“那又如何，两千多亿……”宋丰华一下子噎住了，然后剧烈咳嗽起来，一边咳嗽烟一边往外喷，也不知道是被烟呛到了还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p>
两千多亿美元！</p>
宋丰华顿时傻了。</p>
正如他所说，他是和姚远的父亲同一年龄的人，五十多岁了，什么没有经历过，风风雨雨过来了，做到了副省部级，还有什么能够让他露出这般像是孩子看到了变形金刚一样的表情？</p>
如果他没有和姚远产生交集，永远也不会有。</p>
现在，他震惊了。</p>
此前夏红华告诉他姚远是带着外汇回来的，姚远在国外赚大钱了，这个大钱他理解为几千万美元，考虑到方向造船的体量、考虑到春风集团的规模，他乘以了十，那就是几亿美元。</p>
这已经非常令人目瞪口呆了。</p>
几十亿美元？</p>
那是不可能的。</p>
全国一年吸引外资投资也不过几十亿美元。</p>
但是现在夏红华告诉他不是几十亿美元也不是几百亿美元，而是两千亿美元！</p>
比他妈的国家外汇储备还多！</p>
怎么可能！</p>
可是！</p>
夏红华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p>
夏红华看着石化状态的宋丰华，淡淡地说，“全国有多少副省部级企业领导干部，又有多少个姚远，你应该清楚这道题不难做的。再说了，你宋总之前做的那些事，他只要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出来。”</p>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对你开炮而是装作不知吗？”</p>
好一阵子，宋丰华终于回过神来了，嘴唇都在发抖，“我，老夏，我是真的不知道……”</p>
也不知道他说的不知道是什么，但夏红华不关心这个。</p>
夏红华说，“因为你小子还算是干实事的，你之前做的那些事也不完全是为了自己，勉强算是在特定的时代里做出了错误的决策，比如和川崎重工合作这件事情，你老宋干的那叫什么事，那样和卖了大连造船厂有什么区别？”</p>
宋丰华沉默了。</p>
很显然，没有他的授意，孙一民就算是再想往陈家靠，也做不了那样的决定。</p>
夏红华摆摆手说，“他这个人很好相处，但也很难相处。只要你是真心为国防军事工业、为国家工业发展的，他就把你当自己人看，他这个人心里是没有派系的，我也劝你不要用以前的观念去评价这个人，他是我见过的对民族对国家最赤诚的人，这句话是祝老说的。”</p>
宋丰华心中再一次悚然一惊，原来自己完全想错了。</p>
又沉默了很久，宋丰华沉声说道，“老夏，你我同学一场，你给我交个实底，我到底该怎么做。”</p>
夏红华指了指自己的心，道，“凭良心做事。”</p>
说完就走了。</p>
宋丰华站在原地沉思了很久很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