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看都没再看池家升一眼。</p>
夜色无边,月光隐匿不见,只剩下无尽的黑暗。</p>
小刀怔怔地站在屋中,良久才说道:“柳姐姐不会回来了吧?”</p>
池家升无力地倚在门边,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忽而惨然一笑,“她走了也好,这原本就是我俩的事,又何必拖累于她?”</p>
小刀只是“哦”了一声,坐下来慢慢吃完食物。</p>
入口焦香,没有半点味道。</p>
夜里又听到池家升辗转反侧。</p>
为事?</p>
还是为人?</p>
转过天来,就算只剩下小刀与池家升两人,他们的话还是不多。</p>
气氛总是有些不对,不适宜说话。</p>
两人结伴到城外的县道旁边的茶棚坐着,既无入城的理由,也没有平白冒险的道理。</p>
这里出入的客商很多,多少能听到一些城里的消息。</p>
两人坐了没多久,才过晨时,道上马蹄声急,尘土满天,一匹白色骏马在茶棚前飞掠而过。</p>
这马通体雪白,如风似电。</p>
两人在前天还见过这马一次,当时去得太快连马上人是男是女都没看清。</p>
这次正坐在道边上,看得真切,原来马主人正是柳胜蓝。</p>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道旁的两人,马蹄不收,片刻又驰出视线之外了。</p>
小刀看她去的方向,低声说道:“看样子她还是去找叶子了。”</p>
池家升不作声,假装没看到,也没听到小刀说的话。</p>
小刀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强行与他聊天,低头只是喝茶。</p>
今天是五月十九,明天就是小暑。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茶棚里也是座无虚席,大家搭台混坐在一起,天南地北一顿乱侃,城里聊得最多的就是福来客栈的小乐子落水的事。</p>
小刀和池家升听旁人翻来覆去说的也就是几件杂事,早没了兴致。</p>
只是去河边收消息的时间在申时,现在过去太早,又没别的事情可做,这才又坐了三刻钟左右。</p>
池家升正东张西望,忽然“咦”了一声离了座,走到道旁就俯身蹲在那里捡什么东西。</p>
他这一下动静还是蛮大的,旁边人还以为他看到地上有银子,都伸颈去看他,一时间连说话都顾不上了,店里静悄悄的。</p>
池家升从地上摸起一块东西,放在眼前仔细瞧。</p>
居然是一坨马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