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这案子还没有完全明了，现在放人也有些不妥。</p>
不过池家升与柳夜明相识，这个时间点不如向柳夜明示好，也算给他一点面子。</p>
而小刀的案子从头到尾知县就不怎么关心，别说叶承晰之前的指证有很多问题，就算真是小刀杀的，死了一个车夫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p>
之前的证词都来自于叶承晰，现在他自己都洗不干净了，所证之事也都算不得数了。</p>
柳夜明站在院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脑中还有不少的问题未解开。</p>
他突然一指马振鑫的尸体，问道：“那么……这马捕快又是何人所杀的？”</p>
这话没头没脑，也不知道在问谁。</p>
石全站了一会儿，见没人回答，只能自己走前一步说道：“回大人，是谁杀的我不知道。经小人勘验，这马捕快是被人捏碎喉骨致死的……”</p>
他一边说一边偷眼去看池家升，后者微一点头，又举左手挡住嘴巴轻咳了一声。</p>
石全马上接着说：“……用左手……把喉骨捏碎的……”</p>
池家升把左手放下，轻轻地放在自己左腹的位置，好像有些痕痒，轻轻地挠了一下。</p>
石全也算得上聪明，马上俯身解开马振鑫上衣，他左腹处果然有一大片的淤青。</p>
柳夜明问道：“这是死前留下的吧？”</p>
石全自己也不明白，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道：“……对……对……正如大人所说……”</p>
他都不知道池家升为什么专门要提这个伤口，话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对。</p>
这个问题可不能再简单地提示了，池家升只能开口说了一句，“这淤痕好像是个花纹呀……是什么留下的？”</p>
太迟之前把这个伤痕的拓印给了他，他放在破屋里了，现在也不能提太迟，更不能说之前就见过马捕快的尸体。</p>
这个线索并不是那么重要，他也没有答案，只是找个机会把所有的线索都同步给柳夜明而已。</p>
柳夜明听池家升说话，当然知道这是提示，于是也俯身去看那个淤青。这个伤痕比池家升之前看时已经扩散了不少，更加看不出了。</p>
等管敬邦回到县衙的时候，几人都被金知县请回了中堂。</p>
小刀和池家升现在都算是案子的证人，也给他们安排了两张椅子在下首坐了。</p>
管敬邦推门进入中堂时，金知县、小刀和池家升都坐在椅中，田师爷站在知县身侧。</p>
而柳夜明在堂中踱着步，正在四处乱走。</p>
其他人都目光都看着他。</p>
他见管敬邦进门，立时就笑了起来，连连招手，“管班头，我们正在等你，来来来，快坐。”</p>
管敬邦一身的尘土，脸上带着失意，想来让那个叶承晰跑了。</p>
柳夜明对这件事好像并不在意，拉着管敬邦坐下了，说道：“我想通了几个关节，请几位一起与我参详参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