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药店买了一瓶红花油,又拽着许昙走进男厕所的隔间里。</p>
“把衣服脱了。”</p>
许昙红着脸,别别扭扭地脱掉了衬衫。</p>
于洲倒吸一口冷气,他身上的伤比于洲想象中还要重,从脖子以下青紫一片。</p>
再加上许昙皮肤白,看起来十分恐怖,一些淤青开始消退,周围的皮肤泛着黄色。</p>
他拔掉红花油的盖子,把药油放在掌心搓热,慢慢涂在许昙身上。</p>
许昙疼得直吸气,他一边吸气一边和于洲抱怨:“这红花油的味太冲了,就没有文雅一点的药油么?”</p>
于洲的心情本来很压抑,现下愣是被这个浑身娇毛的豪门小少爷给气笑了。</p>
“那你应该去会所里找个推拿师傅,让他往你身上淋点精油给你做spa,然后你再焚香沐浴,斋戒三日,等待身上的淤青全部消退。”</p>
于洲把红花油往许昙腰上涂时,许昙猛地一个激灵,差点从隔间的门板上滑下去。</p>
“你忍着点,腰这块的淤青太重,是不是你爸抬脚踹你了?”</p>
许昙哆哆嗦嗦地说道:“这有什么,我读初二时被他一脚踹出了胃出血。”</p>
隔间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人默契地闭上了嘴巴。</p>
“咦,怎么有股药味?”这是周然的声音。</p>
“谁还没有个跌打损伤,就像许昙天天穿个白衬衫,看起来还挺像那回事,前天他爸回来,把他打的跟狗一样。”孙饶的声音透着股幸灾乐祸。</p>
厕所隔间里的许昙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p>
周然嘀咕:“他最近怎么和于洲走得那么近?”</p>
孙饶冷哼:“谁知道他心里打什么鬼主意,要不是他有点用处,谁天天跟在他屁股后被他呼来喝去。”</p>
周然:“不就是家里有钱臭钱么,踏马的眼珠子都快长到头顶上了。”</p>
“上次他被他爸关在家,我给于洲报信,本来指望他爸能收拾于洲,谁知道他爸谈生意,然后就出国了。”</p>
孙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语气不屑:“要不是为了钱,谁愿意跟许昙这样的人做朋友,要不然怎么说于洲是学神呢,人家不光会学习,这么早就开始给自己的未来铺路了。”</p>
周然啧了一声:“人家这波站在大气层,真是高瞻远瞩。”</p>
许昙咬牙切齿地冷笑。</p>
孙饶和周然走出洗手间,许昙狠狠地呸了一声,骂道:“晦气!”</p>
于洲说道:“你这都是什么朋友,怎么人前一套背后一套。”</p>
许昙翻了个白眼,那种深入骨髓的傲慢劲又回来了,话里话外都是深深的鄙夷:“他们才不是我的朋友呢,人和人的交往本来就是利益交换,我在我爸面前像条狗,他们在我面前也像条狗,我在你面前......”</p>
许昙卡壳了。</p>
于洲对答如流:“是只不怎么听话,还经常尿床的小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