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蜀皇宫，正德殿内，烛火莫名摇曳不停。</p>
“恭送侯爷。”</p>
说到尽处，吴松声音哽咽，止不住一声叹息。</p>
“恭送侯爷。”殿中另外的几人，包括徐桥在内，也同样面色肃穆。连不可一世的常逢春，也亦是如此。</p>
“袁公爷并无做错，正是有了他，给了乱世一盏明灯，也给了陛下一盏明灯。殿下，这便是袁公爷的人物纪。”</p>
徐桥闭了闭目，心底依旧意难平。虽从未相见，却深受其恩。</p>
“殿下，娘娘那边派了人过来，说接风宴席已经准备好了，请殿下去入宴。”皇宫外，有近侍来报。</p>
“跟我母后说一声，便说我尚有要事，需稍晚一些。”徐桥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向了吴松。</p>
“这史书里人物纪的首位，是袁公爷，自是没有异议。先生，可否继续往下说。”</p>
吴松翻了翻卷宗，“不知殿下想听哪位的。另外，这人物纪除了袁公爷，其他并不论排名先后，旨在恭正。”</p>
“我义父，陈家桥的。”</p>
“西蜀夜枭第一位统领，合山镇四屋先生陈家桥？”</p>
“正是。本殿下的名，取自于他，却不得相见，是天大之憾。故而，我一直都想听他的故事。”</p>
“陈先生是人间翘楚，亦是陛下起兵之时的关键之人。”</p>
“等等，等等。”旁边的常逢春，突然抢声开了口。</p>
“先生，可有我小叔父常胜的人物纪？”</p>
“伏龙小先生亦受陛下夸赞，自然有——”</p>
“喂小逢春，你又和我抢！”徐桥不干了，开始呛声。</p>
“小桥儿，去年腊月十八，我还带你出宫去了——”</p>
“住口。”徐桥红了红脸，急忙阻拦。</p>
常逢春一下想起什么，也咳了两声作罢。</p>
唯有坐在一边的李柳，在听见常胜的名字后，脸庞有些动容。那一场奇袭成都，常胜惊才卓绝，若非有上将军于文在，只怕真要成功了。</p>
说起上将军……</p>
呼出一口气，李柳闭了闭目，手却莫名颤了起来。</p>
“子堂莫哭，便等我十八年，我会回来成都的。”</p>
上将军的话，依然如雷贯耳。</p>
十八年将到，上将军，李子堂想你苦矣。</p>
殿中，约莫是徐桥占了上风，常逢春闷闷退到一边。</p>
“先生，下一个说的人物纪，便说我义父陈家桥的。”徐桥转过脸，重新变得谦逊有礼。</p>
吴松抹了抹额头，“殿下想听，那下官便好好地讲。走访多年，陈先生的故事虽不算多，但在下官看来，却是天下一等一的男儿。”</p>
“请殿下与诸位恭听。”</p>
“请。”</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