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便将矛头引导到了黎朝天子身上。</p>
同样的年龄，他贵为天子，掌控一座黎朝，这些年的南征北战，让他囊括了归墟死海浑厚的气运。</p>
他虽是不完整的人，却依然有底气所在。</p>
黎朝天子只是冷眼相待，宋远山的挑拨并没让他放在心上，而是摆出了架势，打不了就干一架。</p>
何况，本身也是这么想的。</p>
苏年既不答应也不反对，只是双眼在看向黎朝天子的时候，多了一丝杀意，到底不是谪仙人。</p>
这时候黎阳才真正意识到在谪仙人眼中，这归墟死海的人算什么。</p>
站在祭坛上的这几人，只有他不敢轻视黎朝天子，可别人眼里都是什么？赤裸裸不加以掩饰的鄙夷。</p>
当真是苦这片世界久矣。</p>
一时间悲从心来，天下人看待另一个天下的人都会这样，那么妖呢？</p>
坐在他气海中的神祇少女，此刻似变了模样，额头上彻底长出了角来，而她因和黎阳的契约所在，也从根本上让黎阳跟着同质化，一股奇怪的气息在祭坛上弥漫。</p>
佛子吃了一惊，环视众人道：“有妖气。”</p>
苏年和宋远山浑身一震，如临大敌，环顾四周后，最终将目光停留在黎朝天子身上，最大的变数是他，难道他是妖？</p>
黎阳神色微变，已经牢牢攥紧了铁剑条。</p>
当佛子目光看过来时，直接咧嘴笑道：“你自己才是那个妖吧。”</p>
黎朝天子听罢，开口道：“黎朝三公主曦遥成了你的填海神祇，是吗？”</p>
程谨严早就将这个消息传了回去，故而他知道并不稀奇。</p>
黎阳眉头皱起：“你什么意思？”</p>
“我就问问。”黎朝天子冲他眨了眨眼睛，却并未说曦遥身上有妖族血统之事，这反倒让黎阳心生疑惑，这会儿不该越乱越好吗？他为什么还要帮自己隐瞒？</p>
佛子道：“我佛门针对妖族有特殊的辨别方式，且佛国中镇压着一尊妖族大圣的头颅，我自小便在佛国中修行，故而对妖气之事比较敏锐，刚才的确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妖气，而且和佛国中镇压的那位极其相似。”</p>
他又道：“出家人不打诳语。”</p>
苏年信了。</p>
宋远山信了。</p>
另外两人也信了。</p>
于是，一双双目光投射而来，犹如春雷炸响的声音在黎阳耳边响起：“他身上有妖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