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妤随口答应一句，“请问路周在哪儿？”</p>
年轻警察抬了抬下巴示意左边的房间，顺便说道：“路先生正在审讯室，您去那边等等吧。”</p>
“不，我要见他。”</p>
楚妤扬了扬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年轻警察愣了愣，随即明白了楚妤的用意。</p>
楚妤很快来到了审讯室，看到路周正被按在凳子上，背部靠着桌面，双臂被铐住。</p>
路周瞥了楚妤一眼，眼眸里似乎划过一抹焦灼。</p>
“路周，我们谈谈吧。”</p>
楚妤将离婚协议书递给警察，示意他递给对方。</p>
路周接过来，翻阅着协议书，眉头皱起，脸色难堪至极。</p>
“净身出户？你在胡闹什么！”男人恼羞成怒。</p>
然而，面前的女人平静地看着他，说道：“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说这种话吗？”</p>
“我会改过自新的！”</p>
路周握紧了手里的离婚协议。</p>
“你知不知道，我们之间经历了多少事！我们相互扶持，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p>
楚妤冷哼了一声：“路周，你扪心自问一下，你除了给予我伤害之外，你给过我什么？”</p>
“我……”</p>
“你甚至还杀死了我的孩子！”</p>
楚妤语气激烈：“我当初怎么会瞎了眼，嫁给你这样的渣滓！”</p>
“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路周吼道。</p>
“爱？”楚妤摇头，眼神冰冷而嘲弄。</p>
“路周，你根本不配提这个词。”</p>
路周攥紧了拳头，他深吸了一口气：“楚妤，我们可以再考虑一下。”</p>
楚妤嗤笑一声：“我希望这件事现在就能够处理好，而且，离婚协议书已经送到派出所来了，如果你想继续拖着，只会给我添乱。”</p>
“我不同意！”路周激烈地反驳。</p>
“那就走司法程序吧，或者…”楚妤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推给路周：“你更愿意看看这个？”</p>
路周看向那份文件，眉峰皱得死紧。</p>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签了就可以立刻出去？”</p>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了。”</p>
楚妤耸肩，表情坦荡。</p>
“你如果想继续留在监狱里度过余生，那就尽管拒绝吧。”</p>
“你威胁我？”</p>
楚妤微微一笑，眼睛弯起来，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p>
“我从来不屑做威胁这样愚蠢的事情，这是事实。”</p>
“楚妤，难道我们之间就非要离婚吗？”</p>
路周眼里浮现出悲凉，他深深地看着楚妤，似乎想透过她的表情看出些什么。</p>
楚妤笑得眉眼弯弯，声音清脆悦耳，语调温柔。</p>
“不离婚怎么办呢，我单纯地想要和你撇清一切关系诶。”</p>
“我可以补偿你的！”路周脱口而出，“我可以给你钱，给你房子！”</p>
楚妤挑眉：“我缺钱吗？我缺房子吗？”</p>
路周想起她刚刚获得的巨额奖金和各种奖状，顿时哑口无言。</p>
楚妤轻描淡写地说：“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和我离婚吧。”</p>
“可是净身出户，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路周痛苦地闭上了眼。</p>
楚妤摇头：“我一点也不觉得。”</p>
“五年啊！你竟然舍得这样伤害我，就算你忘记了，我却永远不会忘记你。”路周红着眼眶低吼：“我不会同意的！”</p>
楚妤叹息：“那就起诉离婚吧，这场官司，我赢定了！”</p>
“楚妤，我们可以…”</p>
“不要废话，如果你想出去，那么你就乖乖签字。”楚妤的语气变得坚定，不容置喙。</p>
路周看着眼前的楚妤，她的脸庞平静又冷漠。</p>
他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他感受到了一种陌生又熟悉的疼痛。</p>
自从她得知真相以来，她好似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平平淡淡，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竟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沉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