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书安静了两秒，温热的指腹轻轻揉弄少女柔软湿润的唇瓣，直到娇艳欲滴的唇瓣充血红肿，他才指尖微顿。</p>
缓缓阖上双眸，他轻轻道，“你会选宁厌么？”</p>
可是洛北书知道。</p>
这个问题不应该来问一个意识不清的醉鬼。</p>
更不该问一个装睡的人。</p>
他低低叹气，安静又固执地望着她，仿佛在望着自己注定不被回应的痴妄。</p>
小雨渐渐连成了大雨，雨帘中隐约可见苍郁匆匆的绿枝。</p>
山洞里，少女软耷耷地闭着娇憨的杏眸，从洛北书的角度看，能看到她唇边微微张开的缝隙，粉嫩柔软的小舌若隐若现。</p>
她总是在不自知时，肆无忌惮地蛊惑他。</p>
又或者，也是这样对他们，每一个人。</p>
大雨骤歇时，天色已晚，洛北书没有叫醒她，而是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她紧紧揽在怀中，目光贪恋地落在般姝的脸上。他是有私心。</p>
走出山洞时，洛北书一愣。</p>
少年倚靠在石壁旁，一双修长的腿漫不经心交叠着，双手环胸，低着头，细细密密的墨色碎发遮过他桀骜精致的眉眼，看不清情绪。</p>
不知道站了多久，竟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p>
这不像宁厌。</p>
洛北书手上的力气下意识更重了些，他没说话，抱着喝醉的般姝径直回营地。</p>
宁厌抬眸睨了他一眼，懒散的神情在触到般姝时又慢慢放柔，他张开双臂，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给我吧。”</p>
漆黑凌厉的眸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审视与冷意。</p>
“不用。”洛北书抬了抬古典清隽的眉眼，斯文拒绝，“我来就好。”</p>
宁厌“啧”了声，只是表情仍是淡淡的，“你给她喝酒是安的什么心思傻子都懂，我劝你把心思放在正道上，整天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嘁，没劲儿。”</p>
他忍到现在还没发作无非是不想吵醒般姝。</p>
洛北书脚步一顿，他回头。</p>
这是一条上高下低的山路，洛北书处于更低的位置。</p>
而宁厌则在高处，冷淡而又居高临下地睨他。</p>
“她最后不一定会选你。”洛北书这样说。</p>
或许是想搓一搓宁厌的威风，又或许是单纯对自己说。</p>
宁厌嚣张地勾了勾唇，“你就这么懂？”</p>
洛北书讨厌他这副胜券在握的神情，就好像他早已经和般姝达成了某种约定，这样的约定让宁厌有恃无恐，肆无忌惮。</p>
而他没有。</p>
显而易见的，他被般姝区别对待了。</p>
其实没那么难过，因为她只对宁厌特殊。至于其他人，她不过是一视同仁。</p>
回到营地，洛北书将般姝轻轻放到帐篷里，然后起身去打水。</p>
“小醉鬼。”宁厌随意屈腿坐在般姝旁边，“我不在你就喝酒是不是？还在其他男人面前喝。早知道昨天我也让你喝了。”</p>
他低低笑了声。</p>
轻手轻脚地用湿纸巾轻轻擦着她的脖颈，又擦她红肿的唇瓣，恶狠狠磨牙，“我快气死了，等你醒了，我要把你亲死。”</p>
般姝做了个梦。</p>
梦里有只大尾巴狼在啃她的脖子。</p>
边啃边掉眼泪。</p>
说她是渣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