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管理中心每天都有经销订单产生，他们只需要按程序接下来，联系对接单位。</p>
剩下的交给对应的团队做就可以了。</p>
有需要牛羊肉的，贸易管理中心必然要联系给边疆办事处。</p>
回收站这边在采购合同签署的过程中，就可以做经销准备工作了。</p>
回收站边疆站会给红星厂办事处准备好所需要的牛羊肉，快速发往目标城市。</p>
常规业务如此，常规外也是如此。</p>
有企业提供的商品份额达不到贸易管理中心的销售份额，超出的部分就会甩出来。</p>
这部分商品的价格要以市场价格的形式交给经销单位来处理。</p>
也就是所谓的“尾单”，价格上自然要压低很多。</p>
津门回收站拿到手，联系各地回收站，会以最优的经销方案吃下去。</p>
单位吃不掉的，不代表黑市吃不掉。</p>
最为重要的京城、钢城和津门布局谈完，李学武同娄钰谈起了港城的工作。</p>
他同于丽讲，娄姐在港城的事业他只当做一场游戏一场梦。</p>
话是这么说，但自己的财富梦还得做。</p>
这一次李学武主动干预，要求港城提前布局，一方面拿下零售网络，一方面做空英镑。</p>
收购和经营零售网络是为了构建与津门贸易管理中心的互联桥梁。</p>
一定要有自己的销售渠道，这样才能稳定贸易管理中心所营销的商品渠道不被卡脖子。</p>
拥有外贸，是贸易管理中心的重要优势。</p>
这是红星厂经营供应链，拥有现金流，改变行业工业生产模式的一大杀器。</p>
这个大杀器再辅以联合储蓄银行，真正地做到了贸易体系的构建和质的提升。</p>
东方时代银行也需要实体经济和庞大的现金流来给航运和房地产行业造血回血。</p>
娄姐所掌控的东方系会成为一个构联红星厂内外经济贸易的一个节点。</p>
内联贸易管理中心和联合储蓄银行，外联销售网络和行业核心。</p>
有了内地的资源支持，东方系能够源源不断地获取能量，突破港城原有的资本桎梏，构建和形成新的以银行为核心的贸易经济体系。</p>
当初去港城，李学武连同娄家以及其他老钱家族，给娄姐凑够了10个亿的起步资金。</p>
过去的这一年里，娄姐大展宏图，不仅仅在港城站稳了脚跟，还稳固并发展了航运和地产业。</p>
这一次李学武联系了红星厂和五丰行，以及五丰行背后的体系，带着东方系一起上餐桌，享受了一顿美味大餐。</p>
开了天眼的他，强硬地要求智库体系配合钢城做好狙击英镑的准备。</p>
他当然不懂经济，但他给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英镑会在某个日期内崩盘。</p>
娄钰是不信的，整个智库体系也是不信的，英镑早在十几年前已经崩过一次了，还要崩，那日不落帝国的脸面还要不要了？</p>
结果就是，他们不要脸！</p>
会议桌上，娄钰看李学武的目光里都带着深深的敬畏和意外。</p>
别说什么掐指一算，更别说什么窥探机密，十二月发生的事，日不落那边九月份都不会有明确的信号发出来，他怎么知道的？</p>
李学武要做这件事，可是从年初就开始了的。</p>
别问，问就是核心科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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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了，自然要买买买。”</p>
李学武听着于丽介绍完港城的情况，对着会议室内的众人说道：“女人嘛——”</p>
“呵呵呵——”</p>
众人习惯性地附和着发出了一阵轻笑声。</p>
但是看他们的目光，无一不是满眼的震惊和意外。</p>
虽然于丽在通报中没有提及具体的盈利数据，但猜也能猜得到了。</p>
沈国栋盲猜这一次港城净赚500万！</p>
老彪子说不可能，至少赚了1000万。</p>
杨二孩儿了解港城的情况，看武哥的好心情，心理预估娄小姐这一次至少赚了两千万。</p>
二爷是猜不到的，因为他都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只看众人惊讶的目光也知道赚钱了。</p>
唯独娄钰，他在山上是能够接触到关键信息的，这也是他们在山上下不来的原因。</p>
智库团队全程参与了这一次的金融大行动。</p>
注意了，不单纯的是股市，娄姐能联合到五丰行，以及附带的红星厂以及其背后资本，重要原因就是她有一家银行。</p>
收购来的银行有一大好处，那就是业务范围广，金融牌照更值钱。</p>
作为平台，东方时代银行以资本运营的形式，直接参与了这一次针对英镑的行动。</p>
干净利落的挥刀动作，在英镑萎靡退缩前斩下了最为丰厚的一份肥肉，彻底让港城金融界记住了这位娄小姐。</p>
很少露面，几乎不参加商业酒会，更显神秘和威力。</p>
金融市场挥刀斩英镑，转过身来给了股市一记回马枪。</p>
受英镑市场影响，港城股市刚刚恢复起来的底气，再一次被捅了个大窟窿。</p>
已经确定股市有回暖的态势，娄姐哪里会放过抄底金融的机会。</p>
这一次李学武又给了她七个多亿的底气，作为女人，真正地在市场上开始了买买买的大动作。</p>
“我听说是收了不少地。”</p>
老彪子笑着说道：“三舅来了消息，他今年不回来了，让三舅妈记得教孩子叫爸爸。”</p>
“呵呵呵——”</p>
众人轻笑，都觉得李学武的这些老班底里，闻三儿最有趣。</p>
“收地是一方面，听说整合了不少房地产企业，吃了前一波地产回暖的红利。”</p>
沈国栋抽了一口烟，笑着说道：“如果不是听武哥给我解释，我都没明白咋回事呢。”</p>
“主要是银行，”娄钰看了几人一眼，垂下目光说道：“年底这段时间，晓娥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这个上面了。”</p>
“兼并更多的银行，在这个时间点，是净赚的，”他解释道：“不仅仅是物产和资产，快速拓展终端网络也是一个方面。”</p>
“屈臣氏那边也有消息了，”李学武看着手里的财报，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总算是落了地了。”</p>
“人家说娄小姐蛮横不讲理呢——”</p>
二孩儿呵呵地笑着说道：“泰山压顶，釜底抽薪，做了一个大局给李家。”</p>
关于屈臣氏的这场较量，因为有着五丰行的加入，而显得尤为被动。</p>
当初的计划是同李家一样，先拿到股份，再实施业务拓展和蚕食政策。</p>
结果五丰行怕东方系做大，独立出去，以东方贸易的股份资格直接插手进来。</p>
股市因为他们的动作，瞬间反馈了更为复杂的局面。</p>
忽高忽低，娄姐这边打的尤为艰难。</p>
不是没有埋怨过五丰行的手段，但艾佳青也做出了承诺，一定会给出个满意的答案。</p>
答案就是更多的金融收获，更少的股份占比，且把屈臣氏给彻底拿了下来。</p>
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当然说东方系的娄小姐年纪轻轻不讲武德，做起事来蛮横不讲理。</p>
真正的商战哪个不是聚会上笑呵呵地敬酒，回头再来捅刀子。</p>
娄晓娥很少参加这样的面子聚会，也不知会一声，更没有给谁面子，提刀就砍。</p>
港城金融界都叫她铁娘子。</p>
“她怎么做我不管，”李学武给娄钰摆了摆手，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p>
娄钰看向了他，微不可察地点点头。</p>
关于这一点，也是他最为佩服李学武的，那就是从来不会对港城的运营指手画脚。</p>
娄晓娥从最开始每周一报，到现在的每月一报。</p>
从最开始到现在的汇报中就能看得出，正因为李学武的不干涉，不影响，才让娄晓娥有了更多的成长机会和处理事务的自信心。</p>
闺女同李学武之间的私信他没看过，就连于丽也没见到过。</p>
但知道的，公开的业务联系上，明显少了个人主观上的内容。</p>
客观的数据和日常工作的报告，成了通过山上电讯网络连接到的主要信息。</p>
只看李学武能说动闺女狙击英镑，便能知道两人还有其他联系的渠道。</p>
或者山上的电讯有其他保密联系方式，是他和智库不清楚的。</p>
从港城回来以后，他的管理权限基本上被剥夺了个干净。</p>
就连那些老朋友，同为股权方的合伙人都隐隐地支持李学武这么做。</p>
原因很简单，他在港城做的那些事不地道，很危险。</p>
另一个原因便是娄晓娥出任了众人在港城资金运营的代表，娄钰就没资格再负责智库的业务了。</p>
他现在的岗位与李学武和于丽类似，智库办公室主任，负责组织和协调工作。</p>
当然，比李学武的权利不如，比于丽的活动能力也不如。</p>
以前有没有怨怼不清楚，但现在的他也是一点都没有，也一点都不敢有。</p>
智库的那些合伙人也是一样，七个亿的资产爆炸，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李学武的能量。</p>
如果没有绝对的自信，李学武不可能这么坚定地要求他们这么做。</p>
而这种自信和坚定，恰恰是他们猜测李学武背后还有更大能量存在的影响因素。</p>
“这一次的盈利并不能代表港城金融广泛的胜利，也不能代表东方系已经天下无敌。”</p>
李学武在会议上泼了冷水。</p>
他讲道：“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我信任娄姐，娄姐也应该让我们信任。”</p>
“资金运营也好，商业、股票、基金等等产品也罢，还是要交给专业的团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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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李学武是邀请娄钰多住几晚的，毕竟算是自己的丈人，也是重要合伙人。</p>
但娄钰婉拒了，他给李学武表达的态度很明确，时代进步了，他们也该颐养天年了。</p>
除了必要的工作以外，智库对港城的作用会逐渐转为配合，减少指挥和控制影响力。</p>
娄钰也讲了，现在他的主要精力是放在长孙的教育上，其他的都不甚关心了。</p>
到底是真放手了，还是心凉了，李学武不知道，但猜测可能是心凉了。</p>
娄钰是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能不能活到天亮的那一天他都不敢保证，所以不敢作妖。</p>
前一阵子，李学武丝毫没有阻止他下山，参加那些通风的活动。</p>
结果呢？</p>
风吹下来，差点把他吓死。</p>
正赶上城里有其他的活动，娄钰彻底死了下山的心，其他的合伙人也是一样。</p>
李学武既然敢放他们下山，就不怕他们搞别的事情。</p>
事实恰恰证明，现在依旧是凛冬，不是他们冒头的时候。</p>
所以老家伙们聪明地选择了韬光养晦，用有限的生命培养各自家里的下一代。</p>
其实不难算计到，他一死，娄家便都是李学武的了。</p>
你看娄晓娥远在港城，与李学武可能多少年都不见面，但娄钰最清楚闺女的心态。</p>
有这么一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李学武，娄晓娥敢有什么危险动作？</p>
他难道感受不出来，李学武在港城除了布局了娄晓娥，还有其他后手？</p>
势比人强，争是争不过的。</p>
他现在能做的是，尽快让长孙成长起来，独当一面，至少拥有恢复家门的能力和信念。</p>
只要娄庭成长起来了，有那些合伙人看着，李学武总不会吃干抹净，一点都不给娄家留。</p>
他在赌，赌闺女的感情，也在赌李学武的人品。</p>
娄钰都在赌，其他人是连赌的资格都没有。</p>
真有一天这天亮了，该是收获的时候了，李学武安排人在山沟沟里挖个坑把他们都埋了，谁又能知道了去？</p>
港城的金融发展，之于李学武是一个金钱游戏，对于他们来说何尝又不是一个梦呢。</p>
赚的太多了，反而更危险。</p>
赌李学武的人品，李学武有人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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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新闻！窝草——”</p>
十二月二十九号，周一。</p>
上班的铃声还没响呢，广播里还播放着《团结就是力量》，机关里就热闹了起来。</p>
原因很简单，上周末传来的消息持续发酵，这会儿彻底爆发开了。</p>
工作组调查的财务亏空问题，就在距离67年结束的最后几天前完美地解决了。</p>
周六下班前，财务收到了业务函，通知红星厂财务处与五丰行对接，核对资金账目。</p>
刚开始大家都不知道具体要核对什么，仅知道财务亏空的两千五百万有消息了。</p>
当时大家想的，具体在哪没有必要知道，只需要确定这两千五百万回来了，那就不仅仅是工作组要坐蜡了，有些人可就要吃瘪了。</p>
当初是谁在工作组的面前主动坦白，还找出了会议记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p>
月中的时候多委屈，现在就多傻哔。</p>
那会是亏空，现在叫成功。</p>
周一早晨，好多部门的人都了解到，财务处上下集体加班，周末也没有休息。</p>
本来财务处就要审核和处理财务问题，周末是要加班的。</p>
但是加班的内容改了，年底的财务核算宁愿晚几天，也要把账务亏空抹平了。</p>
周六传出来的数字是两千五百万，但到了周一，这个数字就变成了五千六百七十五万。</p>
“不是两千五百万吗？”</p>
顾城有点懵，看着彭晓力追问道：“多出来的三千多万是哪来的？”</p>
“你问我啊？我问谁！”</p>
彭晓力翻了个白眼，使劲儿咗了一口烟，看着窗外的雪景，喃喃道：“钱哪来儿的？”</p>
“我特么就说领导有安排！”</p>
顾城同彭晓力一起沉默了片刻后，使劲一拍窗台，对着好基友说道：“你偏不信我！”</p>
“……你说的是人话？”</p>
彭晓力真是服了他了，蔑视着瞥了他一眼，问道：“是谁最先说的，领导掉坑了。”</p>
“一定不是我说的！”</p>
顾城梗着脖子，扒着墙角瞅了一眼，见李雪还没来，便挑眉说道：“我说个事啊——”</p>
“你说，景副主任，和咱们领导……？”</p>
“你想说什么？”彭晓力眼睛微微一眯，提醒道：“你想好了再说啊。”</p>
“我是说机关里的那些传言啊——”</p>
顾城挠了挠下巴，小声解释道：“当时被工作组调查的时候，景副主任的表情……”</p>
“你再想想，咱们领导被调查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一副危险了的表情？”</p>
“然后呢？”</p>
彭晓力瞅了他一眼，说道：“你是怀疑领导啊，还是怀疑俩人的关系啊？”</p>
“我说的就是这个啊！”</p>
彭晓力拍了一下巴掌，道：“现在知道的是程副主任掉坑里了，那坑是谁挖的？”</p>
“而且现在不是坑的问题了，坑里还有水，水里还有钉儿啊！”</p>
他凑近了小声说道：“你觉得领导跟景副主任是不是联合搞了这么一个大坑啊？”</p>
“毕竟程副主任对领导的防范已经是无孔不入了，结果呢？”</p>
“结果你这是瞎猜——”彭晓力撞了他一下，提醒道：“别胡说八道，领导跟景……”</p>
他扫了一眼楼梯拐角处，见没有人，这才小声嘀咕道：“谁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不好。”</p>
“那你说程副主任怎么折的？”</p>
顾城一撇嘴，白了他一眼道：“这里面绝对有你我都不知道的情况，李雪也不知道。”</p>
“嗯，你的意思是——”</p>
彭晓力斜瞥了他一眼，问道：“领导连自己的亲妹妹都骗？”</p>
“你俩在这啊。”</p>
就在两人蠼钴蠼钴的时候，李雪走了过来，郁闷地问道：“我是不是很傻很天真？”</p>
“怎么可能呢——”</p>
顾城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要是傻，那机关里就没有聪明人了。”</p>
“是听见谁说你啥了吗？”</p>
彭晓力挑眉问道：“不要听那些胡言乱语，胡说八道……”</p>
“是景副主任说的，”李雪抬起头，看着两人郁闷地说道：“她说我很傻很天真。”</p>
“就在我问她，那天与工作组谈话结束后出来的时候，她为啥很生气，她就这么说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