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也用遇难者家属用生辰八字找尸体所在方位的传统，虽然不一定会找到具体位置，但是会有大致的方向，比如山的西南角，河的东岸，但这次，戚怀瑾什么结果都探查不出来，像是这四个人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p>
戚怀瑾甚至带了一串珍珠项链到现场，里面住的鬼是水鬼，但他被放进楚江中游了一圈回来后，也愁眉苦脸地表示什么同类的气息都没有感知到。</p>
顾倾秋想了想，决定回楚江王殿看看，于是跟戚怀瑾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p>
“你要去哪里？”戚怀瑾这几日蹙眉的频率特别高，他也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情况。</p>
顾倾秋暂时不准备实话实说，不然要是自己没得到消息岂不是白给人希望，只能含糊地说自己觉得这几天看江看得有些腻了，想要去别处走走。</p>
戚怀瑾似乎不太高兴，“你对新鲜事物厌烦得可真快。”</p>
“啊？”顾倾秋的脚都踏出去一步了，又回头看向戚怀瑾。</p>
戚怀瑾意识到了什么，敛了神色，“去吧，再不走天就要亮了。”</p>
确实已经不早了，顾倾秋怕耽误路程，也不多寒暄，点点头就飘走了。</p>
她不知道的是，戚怀瑾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看了好久，最后一声叹息化在了风中。</p>
他怎么会不明白小女鬼对他的心思呢？即使再自欺欺人，被那样纯粹的黝黑眼眸注视时，心跳加速的感觉不会骗人。</p>
但他是个术士，在拜师入门的时候，师父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能对任何鬼产生情感，别说爱情和友情了，理论上即使是怜悯之心都不该存在，他香火店里的那些鬼，他也一直克制地保持着距离，即使收留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也是以雇佣关系或者上下级关系相处的。</p>
他给这些鬼提供栖身之处，鬼替他办事。</p>
就连跟他最久的淑仪，都没有被他带回家过。</p>
一开始是因为顾倾秋救了他，他才破了例，但是后来呢，他就这样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步沦陷。</p>
明知道这是个错误，但他还是装作不在意，不回应顾倾秋的示爱，却还要时时刻刻把人带在身边，现在即使她要走，自己也找不到挽留的话。</p>
一腔热情一直得不到回应时，一定会很难过吧，久而久之，热情就化成了痛苦，他如果不准备答应，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p>
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呢？</p>
戚怀瑾捂住胸口，身体不自觉地晃了晃，面色苍白地蹲了下来。</p>
旁边守夜的警卫看到了，连忙过来扶起了戚怀瑾，“戚大师！您的身体没事吧？是不是这两天做法身体消耗太大了？我扶您进房间消息吧？”</p>
“没事。”戚怀瑾拒绝了警卫的好意，“只是江边风太大了，吹久了有点头疼罢了，睡一觉就好了。”</p>
“好，那您早点休息。”警卫笑着朝戚怀瑾挥了挥手。</p>
戚怀瑾沉默地点了点头。</p>
睡一觉醒来……小女鬼还会回来吗？</p>